這讓莫笑想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這琵琶彈得已經讓莫笑驚豔不已了，沒想到半曲之後，五名琵琶者竟然扭動腰肢動了起來，在隱約的燈火之中，可見她們的動作並不是傳統的那種柔美型，每一次擺動和著琵琶聲展現出一種少見的力量之美。
隨著燭火漸明，場下發出一陣倒吸氣的驚歎聲。
人們這才發現，剛才幾名琵琶手雖然是坐的姿勢，身後卻並沒有椅子，像是坐著一張會隱形的椅子一般。而現在舞動的動作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隻見她們時而傾倒下去，正當大家以為要直接跌到地麵的時候，又奇跡般地重新站直了身體。
剛才還靜悄悄的戲台下就有不少人忍不住議論起來。
“這戲台之上不會是有繩索之類的東西拉著吧。”
然後四周的人都睜大的眼睛去尋，確定並沒有看到繩索類的東西，而且他們手舞琵琶繞身體上方舞動，也不可能有繩索才對。
“要不然這五名女子就是……仙女。”
此言一出，四麵立即響起籲聲，有仙法的仙女還用在這裏靠聲色取悅於人麼，這一定是醉漢才說得出的言語。
眾人都腦洞大開地猜測著，莫笑卻低頭一笑。
“怎麼，你知道原因？”
重樓朝她望來。
“我若說得出，你答應我一個條件？”莫笑突然起了玩心，想看下他敢不敢答應。
重樓聳肩，“你不是小姐麼，你叫我往東，我哪裏敢向西。別說一個條件了，你就算是說十個，小夥計我也不敢有異議呀。”
莫笑狡黠一笑，“嗬嗬，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別到時說我欺負你小。”
小？重樓覺得莫笑這個字用得有問題。
誰小呀？論身高體重，論年齡，就算是論胸，他望了眼某女扁平如洗衣板的前胸，嘿嘿，論胸也是他大。當然，論身體裏的另一個地方，那就更不用比了。
莫笑完全沒注意到重樓剛才朝自己投來的那嫌棄的一瞥，心情大好，端起桌邊自己的酒杯靠近唇邊就抿了一口，酒進入口，她就叫起來了，“哇，又燒又辣，這是什麼酒呀。”
臉上立即飛起一團紅雲，她吐舌直顫，單手為扇猛在嘴邊搖，“這酒原來這麼烈呢。”
她剛才一直幫旁邊的賈興財倒酒，見他喝了半壺才顯一絲醉意，而重樓喝了兩杯也是像喝水一般，她還以為這酒不濃呢，原來是身邊的人都酒量好。
“不會喝還學人隨便拿起酒來喝，這就是教訓，還算是輕的，你這要是喝的我師父釀的酒呀，隻一口保你醉三天。”
重樓說完將桌上一杯清茶遞給她，莫笑接過來連著喝了好幾口，總算是舒服一點了。
舒服之後就想起了剛才的答案還沒有揭曉呢，便朝重樓挑眉道：“他們的腿上一定是綁有至少幾十斤的鐵片。”
對於這個答案，莫笑有把握，因為這可不是她胡亂猜到的，而是在那個世界時親眼看到有舞蹈演員用這樣的方法來跳舞，她撿了個現成的答案。
重樓聽了望向戲台之上，可不是麼，她們上身輕盈靈動，膝蓋以下卻極少動。而且琵琶舞他也看過不少，但像這樣穿著笨重的鞋子還束著褲腿的他還是第一次見。裏麵若不是像莫笑說的綁了鐵片這種重物那才奇了。
他又望回莫笑，“看來你說的沒差。這個條件是你的了，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麼？”
“暫時沒想到，留著。”莫笑擺擺手，“你別到時耍賴就行了。”
莫笑隻是臨時起意，根本沒真想要他什麼條件，不過既然他都答應了，那放在以後備用也好，說不定這家夥改天就惹出什麼事來，她剛好用這個條件把他掃地出門叫他怨言都不能有一句。
一曲罷，燈火漸明，五名女子橫抱琵琶準備退場。
台下就有人高聲叫道：“紫衣留下，揭開麵紗讓大家見見真麵目！”
這人的聲音剛落下又有一人起哄，“別不是生得太醜了，見不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