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話,我再問你一次,這盒子真的是你的?”李梓桑正色又問了一次。
“是,是我的。”許世聰肯定地再次說了一遍。
“好。”李梓桑揚了揚手裏那帶血的機關盒子,“我如果沒猜錯,這裏麵的東西就是我要找的東西,是吧,許大公子。”
“沒錯,既然李大捕頭已經發現了,我狡辯也是無益。”
“好,倒是個爽快的人。”李梓桑把盒子往前一遞,“打開!”
許世聰將盒子拿在手裏,簡單的撥弄之後,木盒的機關開了,他並沒有打開,而是直接遞回給李梓桑。
盒子在李梓桑的手裏打開,隻是一眼,他便確定了,關上盒子,他朝許世聰道:“許大公子,我想你可以跟我去一趟衙門了。”
*
莫家醫館,所有的人奔走不停,最後靜了下來,聚在了內院花廳門外。
新做的羅漢床又被劈平了,許世傑躺在了上麵。
莫笑甚至慶幸了一下,還好新做的尺寸大了一些,不然,許世傑就得小腿搭在下麵了。
“小姐,你可一定要救救他。”甘草望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又望著莫笑,一雙眸子竟然帶著些許淚花。
莫笑並不知道甘草與許世傑有過一麵之緣,隻當她是心疼這個年輕的少年。因為就算是昏迷之中,他也是雙眉緊蹙,似是十分痛苦。
“放心,有小姐在呢,他死不了。”莫笑安慰這個善良的小姑娘。
這時重樓已經按莫笑的吩咐把許世傑一身血汙的衣服剪開脫掉了,露出腹部那觸目驚心的傷處來,。
甘草咬著牙才沒讓自己驚呼出聲,看了一眼便轉開了頭不敢再看。
“準備手術!”莫笑推過來一輛小木車,上麵鋪著幹淨的白布,白布上麵是劉掌櫃早已經準備好的一係列手術用具。
“是!”甘草快速地理好心緒,應道。
“消毒,鋪巾。”
“尖刀。”
“鉗子。”
“鑷子。”
“棉布。”
“火鉗。”
“止血散。”
……
房間內,莫笑、甘草和死神賽跑。
房間外,聚集著一堆焦急等待的人。
李梓桑和許世聰也在。李梓桑盯著許世聰,許世聰卻一直垂頭看著腳下,一動不動,隻是臉頰的肌肉繃得緊緊地,耳朵豎得直直地,仔細傾聽著房間裏的每一絲聲響。
莫笑每一次的吩咐,每一聲的語氣,他都沒有放過,直到聽到莫笑一聲,“好了,把傷口包紮起來吧。”他才抬頭看向門口。疲憊的眼睛裏晃動著緊張的光芒。
門開了,重樓一臉興奮地走了出來,看到許世聰就道:“大哥,手術很成功!樹枝取出來了,傷口也縫合好了,莫笑說沒傷到內髒和大血管,性命應該是沒問題了,隻是失血太多,一時還沒辦法醒過來。”
許世聰淡淡一笑,眼裏卻流出半滴清淚,“活過來就好,活過來就好了。”
李梓桑走了過來,望著許世聰道:“好了,這下你應該放心了。你答應過我的,看到許世傑沒事,就跟我回衙門,可別失言的好。”
重樓皺著眉頭望向李梓桑,“我大哥為什麼要和你去衙門?”
李梓桑從懷裏掏出剛才的機關盒子,遞給重樓:“因為這個,你打開看看就知道我為什麼請許大公子去衙門了。”
“機關盒子?”重樓一訝,然後從李梓桑的手裏拿過來,手指輕輕一掀,盒蓋就打開了,原來已經有人解鎖了。
盒子打開,卻不是春宮圖,而是一本燒了大半的書,書麵上還有三根銀針。這兩樣東西正是原本放在許世傑放給他的機關盒子裏麵的,也是剛剛許世聰幫他解釋打開時他才看到的,更是在回來的路上,許世傑從他手裏拿走並說要找個地方埋起來的。
隻是為什麼在這裏,在李梓桑的手上,感覺到盒子上還殘留的血跡,他有些明白了。
“這……”他望著許世聰,想期待他說些什麼,但許世聰卻沒有說話。
“我想,還是我來告訴你吧。隻是希望你聽到了不要太過驚訝才好。”李梓桑道。
他從重樓的手裏拿過機關盒子,將機關一鎖仍放回懷裏,然後又朝重樓道:“這就是我一直要找的東西,也是你一直想追查的真相。十年前,王富貴用銀針殺死了許百勝,他以為他做得很嚴密,卻不知道原來當時許世聰就藏在了房間裏的衣櫃裏,看到了王富貴做的一切。十年後,許大公子為了報仇,以其人之道反製其人之身,慫恿江永心用同樣的方法殺了王富貴。許大公子剛才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講清楚了。至於其他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