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伍掌櫃玉步輕挪,慢慢地走到二人麵前。臉上帶著深淺合宜的笑容,隻是一雙眼睛看似不經意地往莫笑身上瞄了瞄,最後將目光全部落在了重樓的身上。近到兩人跟前,她先是微微曲膝一禮,然後才輕聲道:“景笑樓掌櫃思敏見過公子小姐。”
那種感覺真不像一個酒樓的掌櫃,但像什麼呢,莫笑說不出來,就是覺得這伍掌櫃貌似和重樓認識?
突然,她玻璃心一跳,倏地抬眸向那伍掌櫃頭上看去。
沒錯,這個伍思敏,伍掌櫃,頭上戴著的那隻碧玉珠釵正是和她揀到的重樓遺漏下來的那隻一模一樣的。
嗬嗬,莫笑心裏冷笑兩聲,隻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笑話。人家跑來看喜歡的姑娘,她跟著過來湊什麼熱鬧。
隻聽重樓道:“我帶個朋友來試下酒樓的菜式,這樣,我先去廚房看一下有什麼食材再定今天吃什麼。”
那伍思敏一臉笑意地點頭道好,“那讓思敏帶公子過去吧。”
說罷側身讓開,十分的恭敬有禮。
重樓站了起來,朝莫笑道:“那你先自己衝茶喝,我去廚房看看,一會兒再回來,你若無聊,可以先到屏風後麵看看書,後麵有書架,架子上有好多書,醫書也有。”
去廚房看看,需要久到讓她喝完了茶還有看書的時間?
怕是去和這伍思敏去個僻靜的地方幽會吧!
莫笑淡淡地道:“行,你去吧,不用管我。”
重樓並沒有聽出那話裏的別扭,隻道是莫笑累了,又道:“還有張羅漢床,小眯一會兒也行的。”
還能小眯一會兒?
看來這重樓為了和心上人能更多時間相會,準備得挺充足的嘛。
莫笑隻覺得心裏頓堵得慌,什麼老板喜歡一位姑娘,怕是他喜歡人家的掌櫃吧。
她拿過茶盤上的那杯茶,一飲而盡,茶已經有些涼了,進口一陣苦澀。
“快去快去。”莫笑不耐煩地朝重樓揮手。
重樓隻道是莫笑餓了,就轉身朝外麵走去,那伍思敏落後一步,也跟著走了出去,還回身將門輕輕地拉上了。
莫笑一撇嘴,剛才那伍思敏一雙眼睛看著重樓恨不得生撲過來的神情,分明就是有意,重樓沒看出來,她倒是看得很清楚了,嗬嗬,這麼說,一個郎有意,妾有情,她還堵在這裏做什麼。
莫笑將手裏的茶杯啪地一聲擱下,然後也不走門了,往南窗一躍,直接落下大街。
回頭又望了眼那酒樓的招牌,哼,什麼名字,居然還有她的一個笑字。
莫笑越看越不喜歡,看著路邊有一塊石頭,拾了起來,對準那個架招牌的架子打過去,她憋著滿肚子的氣,這一出手可沒留半點力,加上她開穴渡功,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莫笑手不能提的時候了。
本來隻是試著打打,沒想到,這石頭還真打準了那架子,架子應聲而斷,然後那金漆的招牌就咣地一下子掉到地麵上來。
莫笑一看,嗬嗬,這下真的闖了禍,再生重樓的氣也不能砸了人家酒樓老板的招牌呀。
而且這招牌看著用料就不錯,那上麵的金漆還是真金化水漆上去的。如果要賠,至少得好幾十兩銀子了,想想自己囊中羞澀,不行,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要賠,也得等她從天下第一香回點本再來賠了。
對不住了,老板。
莫笑對著那酒樓大門作了一揖,輕功一施,躍上屋頂就飛也似的逃了。
招牌咣當一聲掉地,那看店的小二第一個先走了出來,這一看,可嚇壞了,招牌掉地,那可不是小事,可是他四周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搗蛋的人呀,難道是白蟻蛀了木架,那也不可能呀,掌櫃用的可是最好的木料,那是防蟲的。
不管了,還是先報了掌櫃再說。那夥計轉身就朝廚房跑去。
廚房內,重樓正在洗切肉菜,卻聽得外麵一聲巨想,他眉頭一皺,這種聲音……
門外站著的伍思敏也聽到了,不過,她並不在意,此時外麵不管發生什麼十萬火急的事都不能讓她挪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