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喲,你還真信不過我呀!”徐薑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壓著聲音道:“你擔心什麼?怎麼說她也是你名義上的妻子!我還會害她不成?”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煩躁,“你既然不信我,我也沒法子。你願意試服就試服罷!”
楊六郎平和的聲音響起來,“哪裏的話,你我多少年的兄弟,我怎會不信你?”
“哼,這還差不多……”徐薑氣哼哼的,聲音卻緩和了許多。
“六郎,徐郎中,吃飯啦,來幫我一把。”
隔著門,灶房邊傳來禾麥的柔聲呼喚。
楊六郎忙站起來,推開門往外走,正見到禾麥端著飯菜從灶房出來,笑吟吟的,衝他一笑,“你們還在聊?”
“不聊了,”他自然的接過禾麥手上的飯菜,溫和的說:“咱們吃飯!”
“嗯。”禾麥點了點頭,笑意中卻帶著絲微微的複雜……
徐薑吃的肚皮圓滾滾的才罷休,心滿意足的拍著肚皮長歎一聲,“欸喲,六郎真是個好福氣的,每天能吃到這樣好吃的飯菜,欸……”
禾麥笑著說:“徐大哥急什麼?趕明兒我去十裏八鄉踅摸一圈,碰見合適的,給你說個媳婦不就成了?”
本以為徐薑會樂不可支,可卻見他臉色忽的變得古怪起來,有話似乎哽在喉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禾麥不解,下意識的看向楊六郎。
楊六郎微微衝她搖搖頭,不一會兒,便說起了別的話題。
臨走的時候,禾麥與六郎送徐薑出門。
徐薑拍了拍肚皮,眼珠一轉,衝禾麥笑道:“我看六郎這幾日舌苔黃膩,舌質偏紅,這是濕熱上火了呀,怕是肉吃多了。”
“那怎麼辦?”禾麥呆了呆,忙問。
“沒什麼打緊,明日晚上給他熬點白粥,澆頭用芫荽和雞蛋沫,喝一頓就沒事兒了!”徐薑爽朗的笑道。
禾麥不知其中歪意,認真的點頭,“記下了,明日晚上就做。”
“你這臭小子,沒事兒誆禾麥做什麼!”楊六郎挑著眉頭,作勢要打徐薑。
禾麥愕然,懵懂的看著楊六郎。
徐薑輕咳兩聲,“咳咳,禾麥,說好了,明日可得給六郎做白粥喝啊!”
話畢,就看他一溜煙的跑上了山坡,轉眼沒了蹤影。
“這是……”禾麥還是沒反應過來。
楊六郎放下大掌,笑著看她,“你別上這小子的當!他平日看著正正經經的,心裏花花著呢!什麼舌苔黃膩上火,就是他自己願意吃粥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啊,是這樣……”禾麥聽他解釋明白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又笑起來,“那他直接說好了嘛,還這麼拐彎抹角的。”
“嗯,若是馬二,怕是就直接跟你點粥喝了。”楊六郎彎著眼睛笑道。
兩人進了屋子,禾麥想起方才的事兒,問:“徐大哥可曾婚娶?”
楊六郎頓了一下,“不曾。”
“但,曾有意中人。”他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