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的一天,兩人大早上去山腰打獵采木耳蘑菇。

腳旁小黑歡快的奔跑著,禾麥卻像有心事似的低著頭沉思。

“想什麼呢?”楊六郎忽的問。

“六郎,我想明兒開始找徐大哥借兩本草藥圖鑒,識識草藥。”禾麥若有所思的說。

楊六郎不解,“怎麼忽然想認草藥了?”

禾麥抬起眸子,認真的看著楊六郎說:“采些草藥回去好賣銀子呀!那日我聽徐大哥說,這山上不少草藥呢,什麼當歸何首烏紅花……好多呢。”

“要是我認識了草藥,平時每日和你上山時就不光能采蘑菇木耳啦,咱們一個月去一次集市,將攢著的草藥賣到藥鋪裏去,不是能添一筆收入麼?”她笑眯眯的看著楊六郎,“我也得勤快著點多做些貢獻才是,隻憑著你去打獵,實在辛苦你呀。”

楊六郎瞧她一臉柔順乖巧衝自己笑吟吟說話的樣子,跳動在胸腔的那捧心無比的柔軟,沾盡了溫柔。

他實在悅意禾麥這幅可人溫柔的樣子,每當在這個時候,他便忘記了禾麥往常對他流露的那絲零星的疏離,兩人之間親切的就像是真夫妻一般,甜蜜而恩愛。

“沒問題,”楊六郎答應的痛快,幾乎是脫口而出,“一會兒回去我就管徐薑去借書,和你一起看。”

禾麥歪頭,“你也要看呀?”

“是啊,”六郎理所當然的應道,“左右你平日上山身邊必須得有我,那認草藥的活少了我算什麼?”

他溫和的看著禾麥,“早點攢出銀錢,才能早點搬到鎮上給禾麥換大宅子,對不對?”

“對!”禾麥見他答應的痛快,喜滋滋的連連點頭,眼睛滴溜溜一轉,又笑起來,“其實你是想告訴我,我認識了草藥也不可獨自上山吧?嘁——我聽得出來!”

六郎被她機靈的樣子逗得無可奈克,順著她的意思點頭道:“是了,這山上危險,可不準自己一個人去,知道了麼?”

“遵命!”禾麥彎著眼睛回道。

上山打獵的那天,禾麥給六郎準備了好些吃食。

夾著五花三層燒肉的油餅、噴香鬆軟的饅頭,還有一包芥菜肉絲。

“知道你打獵不能放太多東西,可你若兩天不能回來,這些吃食怕是還不夠呢。”禾麥囑咐著,將吃食統統裝進了六郎隨身的行囊中。

兩人互相惦記著,六郎匆匆吃了飯,臨出門前對禾麥說,“這次我預備去遠一點的地方,指不定幾天回來。一會兒你就給奶奶接過來,這幾天在家裏住著,有什麼事兒就去找徐薑,還有一點,不準自己上山,知道了嗎?”

“知道了。”禾麥點點頭,“我在家裏沒什麼,你在山上才要萬事小心。早點回來。”

禾麥望著六郎的身影看了好久,直到六郎的身影消失在樹影中,才悵然若失的轉回頭去。

家裏又空落落的,隻剩下她和小黑大眼瞪小眼了。

“小黑,去把奶奶接來。”她摸了摸小黑的腦袋,對它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