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正在院裏掃雪,六郎兩個去了忙接下了這活,給院子掃出通道來。
“這雪,來的真不巧啊。”秦氏望天苦笑了下,“這鎮上是去不得了,等雪化一些再去吧。”
沒法子,禾麥隻得去了灶房,給寢食難安的老太太弄了口飯,倆人又原道回去了。
這場雪下的著實夠大,從家裏去秦氏的茅屋足用了半個時辰的功夫。等回到家,禾麥累的癱在板凳上好一會兒才歇過來。
禾麥坐在板凳上,小黑老實的趴在炕頭看著她,一雙黑漆漆的圓眼睛裏倒映著禾麥,還不時伸出舌頭舔一圈腮幫。
六郎將後院驢棚和豬圈裏的積雪掃幹淨回來的時候,正看到禾麥在屋簷下站著,戴著兔皮手套捏了幾個雪球往院子裏扔。
她扔,小黑就去用嘴撿。
通常撿到的雪球也在小黑的嘴裏化成了殘雪,不成個了。
小黑卻還不明了,睜著眼睛傻乎乎的瞧著禾麥,似乎在說:我的球呢?
禾麥被小黑的呆樣逗得咯咯笑,看六郎在一旁瞧熱鬧,指著小黑笑道:“這小東西晌午怕是不用吃飯了,吃了一肚子雪!”
到了下晝的時候,空中又洋洋灑灑的下了一陣子雪花。
這齊腰深的雪已經讓人行路艱難,而若想等這些積雪化的差不多,能讓人駕車出村,少說也要三五日。
晚上的時候,禾麥正愁弄些什麼飯食吃,卻見徐薑從外頭頂風冒雪的從院外過來,手裏拿著一大塊羊肉。
“禾麥,六郎!”徐薑在院外頭就衝倆人擺手。
“徐大哥來了,正巧一塊吃晚飯,我正愁不知弄些什麼飯菜呢!”禾麥笑著迎過來。
徐薑卻搖搖頭,“我今兒可不來蹭飯!方才我在裏正家吃過了,上次的診金給我換成了一大塊羊肉,我瞧也算新鮮,就給拎回來了,你們兩口子吃不是正好?”
“這羊肉真夠新鮮的!”禾麥接過來看了看,瞧那連皮帶肉的羊肉上還帶著血絲,想來也就是這一兩天才殺的,便笑道:“若是烤了一定好吃,徐大哥不留下來嚐嚐?”
徐薑砸巴砸巴嘴,“不啦,你和六郎若是能剩些肉下次來了與我吃便行,若是剩不下麼……嘿嘿,總有機會能吃上的。得,我走啦!”
徐薑匆忙的跟禾麥和屋裏的六郎告辭,轉身出院消失在風雪中。
等徐薑走了一會兒,六郎才出來,他方才在屋裏磨刀,徐薑也不是外人,便懶於出來招呼,這會兒見到這一大塊肉,挑眉道:“這肉倒是不錯。”
“可不,多新鮮一塊呢。”禾麥看著肉吞了口口水,“怎麼吃?”
“隨你。”六郎微微笑,“反正你怎麼做都好吃。”
“那……燉蘿卜塊罷?這天氣喝湯,身上多暖和啊。”禾麥幾乎滿口生津了。
“好。”六郎點頭,“我去拔蘿卜。”
院外頭的菜園子上的繼續刻意沒除。
這樣大的一場雪,覆蓋在那些蘿卜上,會使那些白菜、蘿卜吸收雪霜,曆經了風雪的菜蔬將會變得更加甘甜、爽脆的。
六郎去除積雪拔蘿卜的功夫,小黑就守在灶房門口,在門前一蹲,巴巴的聽著屋裏的禾麥操刀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