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見張闊攔住六郎,竟要與他比試,登時心中不悅,忿忿道:“你這人無禮的很!方才明明是我家六郎救了你,你不知感恩便算了,何苦還要為難他?”

禾麥說著,蹬蹬蹬上了擂台,抓住六郎的手,“咱們走,不理他!”

“小娘子何必如此動氣?”張闊閃身攔在二人中間,“比與不比,理應你男人說了算,你一個女子家,還是莫來這刀劍無眼的擂台上,傷了你,你家男人可不該心疼了?”

禾麥瞪了他一眼,“你這人巧言巧語,真是自大!誰要跟你比試?走開!六郎,我們下去!”

她握住六郎的手便要牽著他下擂台,卻忽的被一股力量牽住了。

“這位兄台想比試,那便比試一番,也沒什麼大礙。”六郎走過來,聲音溫溫的對禾麥說道。

“你若擔心我,大可不必。這位兄台光明磊落,不會暗箭傷人,更不會乘人之危,”六郎將禾麥的手輕輕抬起來,拇指在她的指骨上摩挲了下,“下去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咦喲,你個大男人可真夠膩歪!”張闊斜眼瞧著六郎,“在下張闊,閣下貴姓?”

“楊六郎。”六郎淡淡答。

“討教 了!”張闊厲喝一聲,便向六郎發起了招式。

兩人一交手,可謂是遊龍纏飛鳳,日月追星辰。

禾麥也是第一次看到六郎與人一板一眼的比試,才知六郎的功底如此深厚。

張闊攻勢凶猛,六郎防守穩重,不忘回駁。

三四個回合之後,兩人愈鬥愈勇,愈鬥愈猛,身法招式已經快到難以細看,禾麥睜著眼,不肯漏過六郎的一個招式。

山木看的雙眼發直,結巴道:“我、我竟沒想到,六郎哥身手如此之好!”

禾林也巴巴的望著,說:“我先前真是小看六郎了,這哪裏是個什麼獵戶?這身手,分明是大俠麼!”

禾麥倒是不甚關心六郎身手多少,隻問徐薑,“徐大哥,六郎有幾成勝算?”

徐薑聽禾麥這樣問,卻是仔細想了一想,才回答道:“這人雖看著與六郎打成個平手,但若是再交手幾個回合,還是要敗下陣來的。”

“為什麼?”禾麥不解。

“六郎的實戰經驗遠比他多。”徐薑答,“他是勝不了六郎的。”

聽徐薑這樣說,禾麥才稍稍的放鬆了心。

台上兩人依舊纏鬥的不分你我,但禾麥已不如方才那般擔憂了。

又過了幾個回合,台上兩人纏鬥正酣,台下忽的來了一個身穿捕快服的官差,跑到擂台中央叫停了二人,又忙對張闊一番耳語。

張闊衝六郎抱拳施禮,“兄台好身手,在下受教,來日有機會,必定還與兄台切磋一番!在下有事在身,先行告辭!”

張闊急匆匆的走了,走之前還不忘掃了一眼台下的禾麥。

禾麥的目光全然在六郎身上,急忙上了台,將六郎拉了下來。

“沒事吧?”她不安的問。

方才張闊出招招式凶猛,她真怕六郎一不小心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