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安排楚白水平日在村裏輪流吃飯,這可喜了那些家裏有沒出嫁的大姑娘的家戶。
這楚白水雖長得沒甚突出,但也算清秀,為人更是彬彬有禮,見到誰都和善地笑,哪兒像那個徐薑?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
有幾個好事兒的婆子跟楚白水打聽,他成沒成婚,得知他光棍一個,喜的登時便滿村奔走相告去了。
這天,輪到楚白水在禾麥家吃飯。
“楊大哥楊大嫂,”楚白水施了一禮,“叨擾了。”
禾麥早聽說他人品周正性子文雅,與徐薑是兩類人,忙笑著給迎進來了,“叨擾什麼,吃口便飯罷了!楚郎中,你坐,和我家六郎說說話,飯馬上好!”
“有勞。”楚白水又施一禮。
六郎先前曾見過楚白水一麵,是在徐薑給楚白水帶到村裏認門的那天,兩人說過些話。
這楚白水家在臨江城,家中父母健在,還有兄妹兩個,來清河鎮這邊的時間不長,剛剛三個月。
按理說,這樣條件的人,怎麼也不應該來到這邊陲小城行醫的。
六郎便問:“怎會想起來這地方?這兒的水土風情,怕是遠沒有臨江那邊好罷?”
楚白水如實點頭,“的確,而且差距不小。”
“那怎會來這地方?”六郎問。
從臨江那樣四通八達人口密集的大城鎮來到這邊陲小城,若說不是為了什麼,恐怕難以解釋的通。
楚白水歎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
“那咱們邊吃邊說。”六郎衝屋裏指了指,飯菜已經上了桌。
這是招待楚白水的第一頓,禾麥的菜色弄得格外豐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楚白水的話匣子也漸漸打開了,說出了來這兒的真正緣由。
這事兒還得從兩年前說起。
兩年前,朝中巡察使杜明成奉命到臨江調查姬家滅門一案,而那時,楚白水隨其師傅與杜明成全家老小一同到了臨江。
而杜明成查到了案子的關鍵證據之時,一雙兒女卻離奇失蹤。
曆經三天搜尋,杜明成之子被發現時已經氣絕身亡,而杜明成之女,則在大火中被燒的麵目全非,發現時已是身受重傷。
楚白水師傅耗盡心血,卻也回天無力,杜明成的女兒最終還是不治身亡。
杜明成悲痛欲絕,卻對迫害自己兒女雙亡的凶獸毫無頭緒。震怒之下 ,竟遷怒於隨行大夫,痛斥他們醫術不精,貶到清河鎮思過三年……
由是,楚白水便隨著師傅一起,來到了清河鎮,在清河鎮轉輾了一年多後,便來到了附近周圍的村莊,當起了郎中。
“師傅帶我恩重如山,我自當陪同!”楚白水幽幽歎了口氣,“隻是可憐師傅,當時耗盡心血救治杜家小姐,最終卻落得個流離失所的下場,實乃一大悲哀……”
禾麥聽得入神,問:“那杜家小姐想來年紀不大罷?這麼慘死,實在是可惜。想來是那巡察使查到了什麼緊要證據,或是得罪了什麼人,才被如此報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