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嘿嘿兩聲幹笑,“知道知道了,你兩個今天是怎麼了?咋都來說我哩?”

“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說不成?”六郎瞧著他,“我們和你說完的話,你要往心裏去才行。”

“知道啦知道啦,”馬二擺擺手,神色頓了頓,“明兒我就去看看山草妹子,成不?”

禾麥笑笑,“那山草一定高興壞了。”

馬二挑挑眉,不置可否。

次日一早,六郎送禾麥去了清蘆村,出了攤子之後便去了鎮上。

臨走的時候,六郎摸摸小黑的腦袋,“好好看攤。”

禾麥望著六郎的背影消失在了路口,這才回了攤子裏去。

這會兒時辰尚早,曉市上來吃早點的人還不算多,攤販們正在烹製著手頭的食材。

禾麥剛將一鍋涼包子放進小鍋裏,就見門外來了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漢。

“大叔來吃包子?得等一會兒,還沒出鍋呢!”禾麥笑吟吟地招呼道。

那老漢淡淡地嗯了一聲,“那我等會兒。”

來的客人有的冷漠有的熱情,有的話多有的言少,禾麥出攤的這些日子見識過不少,也算知道這出攤的不易與艱難,不止是早起晚睡這麼簡單,和世上各色人打交道,有時候更累的是心。

一鍋包子剛煎熟,禾麥問那老漢,“大叔,你要幾個包子?”

“一個。”那老漢瞥了眼禾麥麵前的小鍋,“煎包這樣就算完事了?”

“對,您要粥不?有甜粥還有帶澆頭的白粥,通通一文錢一碗。”

“不要。”那老漢臉上露出三分冷漠來,“就要包子。”

禾麥將包子端了上去,便轉身去忙旁的。

身後,那老漢嚐了一口包子,眉頭一皺,“這什麼餡子的?”

“是竹筍和竹鼠肉的餡子,還加了點雞湯,所以還有鮮味。”禾麥溫聲回答道。

每日來吃早點的客人吃肉包的時候,不少會問問包子是什麼餡子的,禾麥都是這般回答。

客人們這麼問,一般也是覺得這肉包清香鮮美,大抵都是誇讚的。

禾麥這幾日正琢磨著弄快牌子,將菜肉包子的餡子寫在牌子上,白粥的澆頭也寫在牌子上,便省的客人們多問了。

不料,她今日這麼一回答,卻遭那老漢一記冷眼飛過去,“鼠肉?鼠肉這種東西怎麼能放在包子裏?”

禾麥愣了下,解釋說:“是竹鼠,不是老鼠。竹鼠是我自家養殖的,每日吃竹子和玉米黃豆,幹淨的很……”

她以為這老漢應是與秦氏一般,聽到竹鼠兩個字便覺得東西不幹淨。這倒也沒什麼,她解釋一番便是了。

“鼠就是不幹淨的東西!”那老漢十分不悅的瞧著禾麥,將禾麥的解釋看為狡辯,一拍桌子,“我還道你這家包子攤會多好吃,原來就是個黑心作坊!”

這老漢猛然發作刁難,禾麥與他解釋了幾句見行不通,幹脆也不和他解釋了。

“這位大叔,若你覺得包子不合口味不好吃,大可以直說,包子錢我不收了便是。何苦在這兒故意刁難,在我的餡料上做文章?”禾麥的臉色分外平靜,“你走吧,我不收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