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禾麥和李長安說完話,那中年男子忙湊近了些,問李長安:“小兄弟,可有想起來?”
李長安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搖頭擺尾地說:“想起來一點點!”
“想起來什麼了?”灰衣漢子緊張地瞧著他。
“我想起來……她身旁還有個人來著。”李長安嘿嘿一笑,眯縫著一雙眼睛說。
“什麼人?”
“一個男人。”
“長什麼模樣?多大?有沒有什麼特征?”
“長得嘛……誰記得一個男人什麼樣?又不是漂亮姑娘,我瞧他做什麼?”
“那你記得什麼?”
“哎喲,我隻記得他……臉上好像有個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灰衣漢子忍著急切一句句問。
李長安卻不答了,隻拿一雙眼睛上下翻著也不瞧他們。
中年男子會意,給灰衣漢子使了個眼色。
灰衣漢子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錠銀子遞到李長安麵前,寒聲問:“可以說了罷?”
李長安接過了那錠銀子,咬了一口,瞧著上麵清晰的牙印,他兩眼泛起了亮光。
“那人嘴角邊有個痦子,說話的時候上麵那根毛一顫一顫的。”李長安顛著銀子說。
灰衣漢子和中年男子狐疑的對望了一眼,中年男子沉聲道:“小兄弟,此事不可玩笑!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長安拍著胸脯,豎起三根手指,“我李長安用性命保證,所言句句屬實!”
見他如此發誓,那中年男子臉色一沉,“老三,去衙門!”
“是!”灰衣漢子應了聲,跟在中年男子身後走,臨走時不忘對李長安道:“多謝!”
“你瞧,人家還謝謝你呢。”禾麥對李長安道,“你呀,幫幫他們不就是張張嘴事情麼?怎麼那麼小心眼?”
“我才不是小心眼呢。”李長安不樂意的嘟著嘴,“我好心好意告訴他們,誰讓那人無禮來著?何況,他們自己說有線索就重謝我的。”
禾麥無奈地搖搖頭,去收拾桌子了。
將碗碟撿拾起來,她忽地想到了什麼。
她臉色有些古怪地瞧著李長安,問:“你方才說,帶走那姑娘的男人,臉上有什麼來著?”
“嘴角有個痦子啊,”李長安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了?”
禾麥立直了身子,望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眉頭漸漸地聚攏了起來。
……
……
永安鎮李家莊
管家看著麵前臉色陰鷙的李錚,小心地說道:“員外,夫人方才又將大全叫了過去,想來又是詢問了楊六郎一家的狀況。”
李錚手中把玩著的兩個獅子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冷笑問:“她能問出些什麼?”
管家躬了躬身子,“員外放心,不能說的,大全自然一個字都不會對夫人講。”
李錚眯著一雙陰戾的眼睛,“婦道人家會壞了大事,咱們對楊六郎這小子的懷疑,暫時不要對她說。”
“是。不過員外,楊六郎這小子倒是還有幾下,竟然能察覺大全是咱們李家莊的人,往後這李大全行事,怕是要難一些了。要不要……換個人去監視楊六郎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