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薑的屋內,馬二一斂平日的嬉笑怒罵,麵容凝重嚴肅地問六郎,莫非張闊已經知道了什麼,否則,他怎麼會懷疑道咱們的身上?

六郎照舊平淡不驚,淡淡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張闊所在的縣衙應當已經對李家莊采取了暗中的措施,籌謀圍剿李家莊的計劃了。之所以能夠盯上我,也不過是因為這段日子我與李家莊的交往過密,給他們造成了一種我與李家莊狼狽為奸的印象。”

他頓了頓,“若是如此,大可不必分神應對張闊。隻要稍假詞色,不需一兵一卒足可以打發他們。”

馬二卻擔心道:“可我瞧張闊那人實在難纏,不好對付的很。前幾次我去清蘆村接禾麥,可都見到他圍在禾麥身邊,如果……”

馬二的意思不言自明,若張闊真的對六郎有所懷疑,由此想在禾麥身上入手的話,後果便不是他們可以掌控的了。或許,他會傷害禾麥,或許,會以禾麥為人質,或許,會讓禾麥知道一些她不能知道的……

六郎微微皺了皺眉,顯然也明了了馬二的意思。

“等李家莊這場風波過去,我會多守在禾麥身旁。張闊,沒什麼機會接近禾麥。”

馬二點了點頭,笑說道:“如今若有什麼事情想要你重意,隻要提到禾麥,你保準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六郎笑而不語。

馬二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沉思著對六郎說道:“不知杜明成能將你的話聽進去幾分。若他執意不聽,還想要對李家莊下手,那咱們便不能再這般手軟了。”

六郎沉重地點頭認同道:“不錯。如今李家莊遠非隻有橫行霸道為非作歹那般簡單。永安鎮雖是邊陲小鎮,可卻掌握著大周最大的鐵礦。何況,李錚的背後……是朝廷的害群之馬,若想要將禍害連根拔起,非得籌謀得當,否則……”

馬二歎道:“否則牽一發而動全身,咱們所有人的努力就全白費啦。”

六郎無聲的吸了口氣,沉靜道:“想來我今日所告訴杜明成的,他並不會往心裏去。還是你或大成,想法子接近杜明成,將咱們的意思和目的告訴他。”

“可這樣一來,豈不是暴露了咱們的身份麼?”馬二隱隱擔憂,“若這樣行動,便是告訴杜明成,咱們……”

“噓!”六郎臉色忽變,向馬二使了個噤聲的手勢。

兩人屏氣凝息在屋內安靜了片刻,六郎徑直走到門前,推開房門,衝外頭朗聲道:“既然閣下來做客,何不磊落現身。偷偷摸摸,可非君子所為。”

屋頂上傳來一聲身影掠下的聲音,張闊的人影穩穩落到六郎麵前,坦然一笑,“楊兄好耳力,在下佩服。我隻不過是好奇你們兄弟之間說話為何如此神神秘秘罷了,”他眼神一轉,帶著深意的落在了馬二身上,“方才兩位在說些什麼?我怎麼隱隱聽到了杜大人的名字?”

馬二輕哼道:“村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議論議論不是很平常麼?你就算聽到了隻言片語又怎樣?”

“馬二兄弟好大的氣性!”張闊一笑,慢慢走向馬二,“我不過說了兩句話,你為何如此緊張,是怕我發現什麼?”

馬二奇道:“我有什麼好怕被你發現的?天真,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