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食物,兩個愛吃的姑娘一掃上晝的勞累與疲倦,渾身都充滿了“鬥誌”。
山草精神抖擻的拉著禾麥,去了長西街的點心鋪。
一塊核桃酥三文錢,一塊熟梨糕兩文錢,山草囊中羞澀,隻一樣包了一塊。禾麥見狀也沒多買,一樣買了兩塊,用油紙包了提在手心裏。
兩人早上到現在肚裏隻有幾個菜餃子,又長途跋涉來了清河鎮,肚裏早就餓得不行。
山草雖愛吃,但也念叨著回家去吃,卻被禾麥硬拉到了長街上的那家飯館,聚香鋪。
上次來時麵貌一新的聚香鋪,今日再來,裏麵寬闊敞亮的大廳,隻一半空留出來,另一半則堆滿了後廚的雜物。
幾口大鐵鍋,兩隻水缸,七八隻木桶,桌椅板凳也胡亂的堆放著。
這情景,看著倒不像是個開業不久的飯鋪,而像是開不下去快要黃攤的鋪子!
禾麥猶豫了下,拉著山草問裏頭:“有人嗎?”
“有,有!”從賬台裏頭鑽出個人來,禾麥認得,是上次的掌櫃。
“還能吃飯嗎?”禾麥問。
掌櫃愣了下,下意識地看向了身後雜亂的廳堂。
“姑娘,您不介意咱家這環境的話……能吃飯。”掌櫃的猶猶豫豫的說。
“還是以前的廚子嗎?”禾麥又問。
“是。”掌櫃的點頭 ,扭臉衝那半幹淨的廳堂吆喝,“大川,來客啦,幹活!”
陰影裏有人應了一聲,很快站起來個個頭不高的人,矮壯矮壯的,手裏拿著一條濕抹布,似是在擦什麼東西。
他也沒往門口看一眼,起了身就往後院走去。
那人就是廚子?
禾麥瞧見那人,心中多了一絲好奇。
落了座,掌櫃的拿抹布給桌椅凳子擦掉了一層灰,殷勤的倒了茶,又聽禾麥點了菜。
“掌櫃的,你家出什麼事兒了,怎麼這樣了?”禾麥忍不住問。
掌櫃的一擺手,歎氣道:“別提啦,東家不知惹了誰,被人砸了鋪子……後院清出來一堆東西,正愁怎麼收拾呢。”
禾麥哦了一聲,聽到說被人砸了鋪子的事兒,腦袋裏第一反應便是:恐怕又是李家莊的人做的好事。
不過她也沒多問,隻讓掌櫃的去準備飯菜了。
她因上次吃過聚香鋪的飯菜,惦記著這口,才想帶山草來嚐嚐。可山草不知情,看著這被砸的狼藉的另一半廳堂,有些害怕。
“砸都砸完啦,你還怕啥?”禾麥並不在意,“吃咱們的,他家東西可好吃啦,吃過你就知道!”
上菜的是那叫大川的廚子,將菜擺上,才注意是兩個姑娘點的菜。
他沒急著走,搔搔頭,“兩位姑娘,你們膽子真大,我們家鋪子被砸成這樣,大男人都不敢往裏進,你們卻敢。”
“誰讓大師傅你的手藝好呢,”禾麥笑嗬嗬的接話,默默打量著這個叫大川的廚子。
不到三十歲的年紀,身子很壯實,胳膊上兩疙瘩肉,人長得憨憨乎乎,濃眉大眼的,往那一站跟座小山似的,一看就是當廚子的好手,下盤穩。
禾麥收回了視線,繼續跟大川說:“上次吃過了你家的飯菜,便覺得味道極好。大師傅,做菜有什麼秘訣,教我兩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