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闊站在後頭懶懶地說,“我們能不能抓你是一說,讓你後悔的一百個法子,還是有的。更何況,”他的眼神變得輕浮起來,“我就算找人睡覺,也不會找你這樣又老,又醜的女人。”
徐寡婦氣的跳腳,可還沒來得及再哇啦,就看張闊招呼了院裏另外幾個街道司,將徐寡婦的餛飩攤子挪走了。
長亭街上的攤位都滿了,剩下的隻有禾麥最初呆著的那三麵環牆、密不透風的攤位了。
在那兒擺攤,白天難見一個活人!
“下回見到這寡婦再找事兒,不用客氣,你就把跟我能耐的勁兒使出來,出了事兒我擔著!”張闊半真半假地調侃道。
禾麥撇撇嘴,“這知道這瘋婆娘怎麼忽然過來罵我了?我先前都沒和她說過幾句話!張闊,多謝你了。”
“謝什麼,”張闊笑笑,“這點忙我要再幫不上,白在這兒當街道司了不是?”
經過方才那事一鬧,攤子上少了小一半客人,這會兒得了功夫,禾麥便跟張闊細細說了想在新開的鋪子裏賣蘿卜羊雜湯和肉燒餅的事兒。
“那感情好,往後我又能來蹭吃蹭喝了,”張闊一咧嘴,“這回能賒賬了不?”
“能能能,”禾麥連連點頭,想起 以前追著張闊管他要銀子的事兒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我也不知道這店鋪是你的不是?還追著你管你要錢。你別往心裏去。往後你再來,那就相當於鋪子的半個老板,吃喝全都不要錢呀。”
張闊嘖嘖兩聲,“那哪兒成啊,我知道你這就是說說,我要真這麼做,你還不得跟我撕巴起來?”
禾麥笑而不語,又指了指勇義粥包鋪的這塊牌匾,說:“等新鋪子收拾好了,這牌匾就掛在兩個鋪子中間,也不小呢,是不是?”
“縣令大人賜的牌匾,就算是小,誰敢說小啊,”張闊輕俏地說。
臨收攤的時候,六郎過來接禾麥,徐寡婦卻從東邊過來,見到他們夫妻恩愛的模樣,恨的在地上啐了一口,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
六郎莫名其妙,看徐寡婦當真是罵禾麥的時候,臉上隱隱現出了不悅的怒氣。
“罷了,一個女人,能將她怎麼樣呢?該教訓的我已經教訓過了,她還吃了我一腳呢。”禾麥語氣輕鬆地寬慰著,“張闊已經給她調到咱們原來的那個攤位去出攤子了,往後對她是眼不見心不煩,沒事的,啊。”
她受了欺負挨了罵,卻反過來還要安慰六郎。
六郎不禁有些心疼,“開攤子的麻煩實在太多,什麼時候將店鋪開大了,到時候咱們雇人來開店,就沒有這些亂遭的事情了。”
禾麥笑道:“那得將攤子開多大才能全都雇人?不過,我倒是盼著有那麼一天,要是能開上那麼大的鋪子,想來便能在鎮上買好大一套宅子了罷?”
“入冬前我手頭這項工活也能完成的差不多了,到時候還能得一筆工錢,約莫也有五六兩銀子。”六郎摸著禾麥的頭說。
禾麥眼睛睜的圓圓的,聲音帶著些心疼地說:“你賺的都是辛苦錢呀,每日起的那麼早,下晝通常還要去一趟工地,兩三個月都不得空歇著,還總說我累壞身子呢,你不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