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跟山草入了軍帳之後,向上座瞥去,正看到一身戎裝盔甲的六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他身上的戎裝與馬二所差無幾,但盔纓之上卻比較之馬二的多了兩根雉翎,

六郎身上的那股沉穩之氣與這身裝扮極相匹襯,溫峻嚴肅的臉上,見到了禾麥後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如此穿著甚顯得他英姿勃發,與平日那個溫和寬厚的他大為不同。

他握著腰間的佩劍走到禾麥麵前,溫和地說:“若知你也來,我便去迎你了。”

禾麥瞧他一身英武不凡的裝扮,有些紅臉,低頭避著他的眼睛囁嚅道:“我、我本不想來,是山草硬拉著……”

“是禾麥說她想你啦,又不肯拉下麵子來,才被我拽著來的呢。”山草毫無顧忌地說。

六郎的眼睛彎了彎,悄悄拉住禾麥的手。

禾麥羞的很,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隻能有些不自在地受著。

“山草,禾麥,這位便是虎威將軍,他是我的叔父,也是六郎的師傅,”馬二微微一笑,“過幾日,咱們的婚事便是他老人家主持的。”

上座,禾麥見到了馬二的叔父馬誌龍,心裏暗暗一驚,心想率領千軍萬馬征戰天下的大將軍,果然不同凡響。

這馬誌龍國字臉,劍眉鷹眼,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淩厲無比,鋒芒的好似能看穿人的一切想法。

他的側臉有一個三寸的傷疤,似是劍傷,但那絲毫不影響這馬誌龍的容貌英挺,反而增加了幾分男子氣概。

他今年年紀已經過了半百,可單從外貌上看,他不過四十出頭,一張臉不帶什麼神色已經不怒自威,不由得便讓人尊崇起來。

禾麥跟山草行過禮,便聽馮誌龍發聲道:“兩個姑娘怎麼來的?”

“回將軍,我們坐驢車來的。”禾麥道。

“你們既然是六郎和白河選中的媳婦,那便不要拘束,同他們一樣,都叫我三叔罷。”馬誌龍聲如洪鍾地說,神色倒是溫和了一些。

六郎對上座馬誌龍說:“師傅,我跟馬二現在的居所就在小青村附近,那兒雖比不得臨江皇都的繁華熱鬧,但勝在山清水秀,禾麥把我們的家打理的很好。”

禾麥聽他說著,心頭的緊張拘束少了一分,多了些溫暖的感覺。

馬誌龍打量著禾麥頻頻點頭,“我看的出來,你這媳婦,是個利索聰明的姑娘,唔,馬二的媳婦也是個爽利的。你們出來沒有兩年,終身大事倒是解決的快。”

“嘿嘿,三叔,碰見好姑娘就如同遇見了好寶藏,不早點拿下不是擎等著被旁人搶去麼!我可聽三嬸兒說過,您當初也是當機立斷,見了三嬸兒便賴著不肯走,不過三個月,便同她做夫妻啦。”

馬誌龍聞言笑罵:“你這小子忒沒大沒小,甚麼話都敢往外說。來人,將我那兩塊玉佩拿來!”

很快有人去取了玉佩進帳,馬誌龍走下座椅,親手執了那兩塊玉佩,分給禾麥與山草,“你們叫我一聲三叔,我這當三叔的也沒甚好東西給兩位侄媳婦,這兩塊玉佩,是我在南漠征戰的時候機緣巧合下得到的,權當三叔給你們的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