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在小青村萬事無憂,一切安穩,燕將軍燕夫人不必記掛。邊疆戰事緊要,還請兩位前輩保重身體,假以他日若得時機,六郎會帶禾麥前去邊關探望敬仰兩位前輩。”
禾麥讀完手裏的信,有點奇怪:“六郎,平日我也和鍾美人通信的,你這封信裏說的是有關北疆的事,就不必說我了罷?”
“要說的,”六郎輕輕刮了下禾麥的鼻子,“我的禾麥是幸運星,信裏有你,這封信才會很快的送到邊疆去。燕將軍和燕夫人見了,心情才會高興,戰事才會一路捷報。”
禾麥歡快地笑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這麼哄我的呀?我就是一個不起眼的鄉下女人,除了你,旁人誰把我想的這麼好?”
六郎笑了笑,說:“旁人我是不管的,他們沒有那個福分,我卻有。”
禾麥被他的話弄得心花怒放,但臉上卻故作謙遜地說:“老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是沒錯的,若是你不夠好,又怎能找到我這樣的好娘子?唔……恐怕鍾美人也這樣想的,我是覺得她很喜歡我,對不對?”
“對,誰見了你不喜歡,就是他沒眼光!”六郎一本正經地說道。
見六郎將信紙疊好裝進了信封,禾麥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現在北疆跟咱們大周的戰事吃緊,這封信能及時送到燕將軍那兒去嗎?”
“大成親自去送信,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六郎答道。
“大成哥親自去送啊?”禾麥眼睛睜大了。
六郎點頭:“對,因為事關重要,所以自己人去送,我才放心。”
禾麥忙行動起來,嘴裏不停地說:“你早些說呀?既然是大成哥去送信,那帶兩罐子我醃的冬菜行不行?還有那臘腸,也是年前現灌的,給鍾美人和燕將軍帶一些去嚐嚐,好不好?”
六郎想說大成此行作為一個信差,輕裝上陣才是最好的,可話到嘴邊,他咽了下去。
“少拿些吧,”六郎說,“快馬加鞭也要快一個月的行程,到時候天暖了,東西不便保存,就會變質的。”
禾麥應了一聲,“知道啦!”
大成來的時候騎著匹快馬,接了信封又看禾麥將兩隻裹得嚴嚴實實的油紙包遞了過來,他疑惑道:“這是……”
“給燕將軍和鍾美人嚐鮮的臘味,”禾麥爽朗地說,“大成哥,你可不許偷吃!”
送走了大成,禾麥依然悵然地看著那邊的方向,巴望了好一會兒才回屋去。
屋裏,秦氏跟春花正聽六郎說著這幾日在天鬆山上的事情,兩個女人一老一少聽得一愣一愣的。
“山木那娃當真喜歡上了那個女土匪?”秦氏眼裏也不知是惋惜還是什麼,向六郎確認道。
禾麥走過來,“奶奶,牧蘭姑娘人很好的!換成是我,怕是也難在那麼短的時間肯對自己的臉蛋下狠手,那可是臉蛋啊,哪個女人不珍惜自己的臉蛋?”
“那該多疼啊,她就不怕麼?”春花單是想想都覺得肉疼。
“她也會怕罷,”禾麥喃喃說,“不過,她真的很愛山木哥,否則如何會舍命救下陸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