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黑衣人走了,禾麥看到六郎手中的信封也不見了,奇道:“信呢?”

六郎一愣,隨即訝道:“方才我並未收會來,怕是被誤拿走了!”

“我還沒看呢!”禾麥傻眼道。

“不礙事,師傅在心裏麵說了些什麼,我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楚,一會兒回家我背給你聽。”六郎安慰說。

禾麥扁了扁嘴,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作罷。

快回家的時候,禾麥瞧見屋裏灶房的煙囪上已經冒起了炊煙,便道:“嫂子在家已經將飯做好了,也不知哥哥回來了沒有?”

“禾林去哪兒了?”六郎隨意地問。

“一清早就出去了,要了五百文錢,想來是去貼補秀兒那女人了。”禾麥說。

六郎搖了搖頭:“這些天我瞧他總是往茅院跑,每次去的時候臉色有些鬱鬱寡歡,回來的時候神色更是低落。我想,咱們怕是誤會他跟秀兒之間的關係了。”

“你的意思是……”禾麥狐疑地看著他,“我哥他並不願意多接濟秀兒?”

“還不好這麼說,隻是我的猜測。”六郎沉吟著,“畢竟,禾林對麟兒的感情是真情實意,是你我都看在眼裏的。”

這些日子麟兒住在林家宅子裏,秦氏和春花知道了這不是秀兒跟禾林的孩子,倒是對麟兒少了幾分戒心,讓他成日與小虎處在一起,如同兄弟兩個似的一起看護著。

麟兒活潑乖巧,深得秦氏和春花的喜歡。

而禾林對麟兒的疼愛,怕是不比他對小虎的疼愛少。但對待秀兒……禾林倒是更像在完成一件不願意完成的任務似的。

由此,禾麥不禁推測,莫不是禾林有什麼把柄落在了秀兒的手裏,才讓他不得不想辦法安置秀兒、照顧秀兒。

六郎此刻也給不出什麼好的答複,隻說等禾林回來之後,他會好好和禾林說一聲的。

到了林家宅子前麵,禾麥瞧到宅子前麵還刷著一匹高頭大馬,奇道:“什麼人來了家裏?”

“會不會是宋大哥?”六郎猜測道。

兩人一麵猜著,一麵進了宅門去。

宅門裏麵果真站著個臉生的中年男人,正在同春花說話。

看那人的衣著打扮,並不像是本地人。

春花一臉無措,見到禾麥與六郎從門外進來,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似的,上前來拉他們:“禾麥,這是從皇都來的……”

“皇都來的?”禾麥一愣,帶著些警惕的看那人,“你是?”

那人說道:“在下姓霍名山,是奉了皇都殿試主考官許大學士之命,前來給林公子遞話的。姑娘是林公子的妹妹罷?我方才聽林夫人說,林公子外出有一陣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我哥有點事情出去辦,過不了幾個時辰就會回來。”禾麥眼睛明亮了起來,“可是主考官大人要給我哥帶話?是什麼話?”

霍山說道:“主考官大人賞析林公子的才華,不願讓林公子一身才學淹沒在市井之中,想邀請林公子隨我一同回皇都,回去後,大人會同林公子商談任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