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薑自知理虧,扁扁嘴,道:“我也不過是想勸你罷了,你看開點,禾麥福大命大,既然兩年前都從北疆人手上逃脫了,這次也定會安然無恙……再說咱們大夥也都沒鬆懈,不是沒黑沒白地商量著對策呢麼?你……放鬆些,可莫在見到禾麥之前愁白了頭。”
六郎此時自然無心跟他貧嘴,煩躁地揮了揮手,叫他出去。
徐薑默默走出去,拐角處卻遇見了獨身站著的許灼芙。
他頭皮一緊,勉強擠出笑容來打招呼,“灼芙姐……”
許灼芙望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徐薑自是知道許灼芙對六郎餘情未了,隻道這會兒她是還關心著六郎,便說:“放心罷,他身子骨熬得住,這幾日我給他配了安神的湯藥在他飯食裏,有我在,他不會有事。”
許灼芙淡淡應了一聲,可她下麵關切的卻不是這件事。
“這幾日一直沒來得及問你,你家丟了的那兩副藥,到底是什麼作用的?”
徐薑愣了愣,正思謀著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卻見許灼芙瞥了他兩眼,“六郎怕是還不知道此事罷?你還不同我說實話?”
徐薑愣了愣,無奈道:的確是丟了兩味藥,可丟藥一事尚不能證明與北疆人有關,我此時告訴六郎,隻會徒增他的煩惱。
許灼芙眯了眯眼睛,斟酌起他的話來:“徒增他的煩惱……這兩副藥,同林姑娘有關?”
徐薑深吸了口氣,“是,林姑娘……”
他猶豫著,還是未將禾麥的身份告訴許灼芙,而是道:“林姑娘頭部有舊傷,其中一副藥,是我早前為林姑娘精心配製的,隻可惜還未來得及讓她試用。”
許灼芙感到奇怪,又問:“那另一副藥呢?”
徐薑遲疑了一下,才慢慢說:“另一副也是用來醫治禾麥頭傷的草藥,包這兩副藥的油紙上都寫著禾麥的名字。隻不過……這另一副藥,配製的並不完善,若貿然服用,恐怕……”
“會怎樣?”
徐薑沉吟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他搖搖頭,“不好說,會產生什麼樣的副作用,我此時也不能盡知。”
許灼芙垂下頭,“但願早點找到林姑娘,免得她再受苦。”
“是,灼芙姐,早點找到禾麥,咱們也能早點回家去不是!”徐薑說著微笑起來,這笑容中不乏有些諂媚的成分。
“平遙和破曉都在家等著我呢,嶽丈大人也惦記咱們的很罷?等回了家去,我得親自拜訪下他老人家……”
徐薑在這兒喋喋不休的時候,卻見許灼芙若有所思地往自己的營帳走去了,壓根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徐薑慢慢收斂了笑容,心想著那服藥的事情,嘴角漸漸沉重起來。
若這夥人真知道禾麥的身份,又拿走了醫治禾麥體內之毒的解藥,那恐怕這些想要做的,遠比六郎同他們預想的還要複雜。
這分明是要禾麥恢複記憶,再以此去燕行夫婦處兩相威逼!
一旦北疆人得手,恐怕邊關將要生靈塗炭、哀鴻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