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闊的外傷早已在兩月之前便休養好了,而李長安臉上的傷痕也被徐薑醫治的不見瑕疵。被困在這山林之中,三個男人不得不多幹多做,以此好好照顧禾麥的衣食無憂。

因為有了刀槍劍一類的家把什,三個男人在崖下蓋了一個樹屋,又在裏麵給禾麥添置了一張床。

每晚就寢的時候,那樹屋便由禾麥一人獨占著,另外三個男人則依舊是在那山洞裏休息。

張闊身手是三人裏最好的,在傷勢好了之後,開始帶著佩刀佩劍外出,去尋找山林中的野味,一來給禾麥補身體,二來也能給四個人打打牙祭。

每次的收獲倒也不小,總能抓到一兩隻野雞或是野兔,聊以給三人解饞飽腹。

這日吃完了飯,徐薑一臉正色地跟眾人說了件事:明日開始,他們便要舍棄這木屋,一路向紅樹林以北,要去尋個出處,離開這裏了。

“離開這裏……去紅樹林以北?我和張大哥去過那邊,那邊全是崎嶇的山路,恐怕走上幾天幾夜也走不完。”李長安輕聲說,“何況以現在禾麥姐的身體狀況,恐怕根本上不了路。”

“禾麥的身體現在的確不太方便。”徐薑皺著眉頭說,“可若是此時再不動身,恐怕就要熬到禾麥的產期了。那時候天氣就涼了,咱們在山下如何取暖?隻靠火堆可萬萬不行。趁著現在天氣還算照顧咱們,咱們就不該再耽誤,應當馬上上路了。”

張闊出聲道:“可這樣還是有危險,禾麥的身體會吃不消……”

徐薑無奈:“我是郎中,我又怎會不知道,懷孕的女人是什麼樣的狀況?既然你們都不同意,那你們可能找出離開這裏的方法?可不能再拖了!”

“不如這樣,讓我先行去探路。”李長安自告奮勇道,“徐大哥你和張大哥都得留下照顧禾麥姐,還要保護她,隻有我一個在哪兒都沒有什麼影響,那莫不如我先向北邊行進,若找到幫手,就回來救你們!”

“這……”

徐薑猶豫了下,“紅樹林以北凶險難測,地上曾經出現過許多凶獸的腳印,你此番前去,若是遇到危險……”

“那便更不能讓禾麥姐去冒險了,”李長安鄭重道,“我一個人死不足惜,禾麥姐卻不能有事!”

禾麥聽得眼眶一酸,“你這傻子,說什麼傻話?你憑什麼死不足惜?我還惦念著你,你不許說這種話!”

“我本就死不足惜!”李長安慘然一笑,“我生下來便隨主子生活,從未感受過人情冷暖被人嗬護的感覺。這些體驗,都是禾麥姐你給我的。可我卻不知好歹,辜負了你的一番好意,禾麥姐,這些,都是我欠你的,我還不清的。”

李長安深知,若不是他貿然出現在小青山上讓禾麥一時失了防備,以南三和他的身手,禾麥根本不會中招。

禾麥不忍讓李長安獨自一個人上路,但李長安卻堅持如此。

次日一早,李長安拿了些烤肉和一把佩刀,便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