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唇角微微一勾,“左右夢裏我也是去見你的,那莫不如一直這樣看著你,困意上來了,一閉眼睛,夢裏還是有你,豈不是很好?”
禾麥搖搖頭說道:“油嘴滑舌。”
她轉頭閉上眼睛,喃喃地說道:“你不睡我可要睡了,你不要看我……我夢裏突然醒來看到你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我,會嚇破膽的……”
她就這樣轉過去,隻留給六郎一頭墨黑的發。
六郎不甘心,等禾麥的呼吸平穩了,估摸著她也快睡著了,便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
孕婦的覺最是輕,六郎的動作即便再輕微,也還是驚動了禾麥。
“你幹什麼壞事呢!?”禾麥慍怒斥道。
六郎見禾麥有些不高興了,連忙哄她說:“你腳太涼,我幫你捂捂!”
“不用!”禾麥毫不客氣地將六郎的蹬下了床,“好好在木板上呆著,表現一點都不好,今晚你都別想讓我叫你上來!”
六郎傻眼,“禾麥,你……”
“你再說一句話,我就喊我娘了!”禾麥威脅道。
六郎訕訕道:“那你睡吧……”
這一晚,六郎是再也不敢造次了。
等到次日天明的時候,六郎頂著兩隻烏黑的眼睛從東屋裏出來,迎麵見到抱慕禾過來的鍾相思,倒是給鍾相思嚇了一跳。
等六郎走後,鍾相思問禾麥:“六郎……昨晚沒睡好是怎麼的?”
禾麥想起六郎毛手毛腳的樣子就心裏不耐,道:“莫說他一晚上沒睡好,我一晚上也沒睡好!他太能折騰了!”
鍾相思目瞪口呆地看著女兒,“禾麥,你、你……”
“虧我看他長得一臉正氣,可誰知道耍起無賴來怎麼那個樣子?油嘴滑舌不說,還賊兮兮的……”
禾麥自顧自地發著牢騷,卻沒見到鍾相思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禾麥……”鍾相思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女兒了,“你現在可是孕婦,為娘難道沒有告訴你,生了孩子之後,至少要等個兩三月才能行夫妻之事麼……”
禾麥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哈?”
“你們要命了,這才幾晚你們就這麼折騰……”鍾相思痛心疾首地說。
禾麥臉窘的通紅,連忙擺手否認道:“娘,你想什麼呢!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不是——”
“你們兩個……真是胡鬧!”鍾相思跺了下腳,“這樣對你身體不好,今晚上開始,你們兩個可住手罷!”
“娘,不是……”禾麥急的不知怎麼跟鍾相思解釋好,而鍾相思又是個一門認準自己所想不聽旁人解釋的主。
母女之間的氣氛尷尬的令禾麥無地自容,這時忽然看到門外來了個士兵稟報:“夫人,將軍說您有一位朋友來了軍營,如今在院外候著,問您要不要跟他見一麵。”
“朋友?我認識的嗎?”禾麥納悶。
“那人自稱張闊。”士兵道。
“張闊!?”禾麥驚呼一聲,“快給他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