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裏安靜不已,那四處院落裏,亮著燈的人家隻有兩戶。
鍾相思選了門前掛著紅辣椒的一戶人家,敲了敲門。
“有人嗎?老鄉、老鄉!”鍾相思拍了拍鬆動的木門。
亮著燈的屋裏有人影閃過,看來屋內的確是有人的。
鍾相思又喊了幾聲,那屋裏卻不再有什麼動靜了。
鍾相思咬咬牙,道:“我們是偶然路過這裏的路人,因為孩子生了病,想跟你們借住一夜!外麵風實在是大,老鄉,我們是一家人,你們行行好,讓我們進去,我付給你們銀子!”
禾麥有些緊張地看著一片白光的窗子,生怕裏麵會傳來拒絕的聲音。
“你們幾個人?”屋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四個大人,一個孩子!”鍾相思聽見聲音,欣喜地回答道。
“隻有一間屋子,這一晚你要給我五百文銅錢!”屋裏的男人說。
“沒問題!”鍾相思朗聲說。
回答的男人從屋裏麵出來,披著棉襖,年紀約莫四十上下,容貌普通,神色有些警惕。
“進來吧。”他把木門打開,微微讓了讓身子。
“多謝。”禾麥頷首道。
那男人瞟了她一眼,點頭算是回禮。
院裏還有一間五六尺見方的屋子,陳設簡陋,桌子和炕上都附著一層薄薄的灰塵,看來有日子沒人住過了。
屋裏的炕是冰涼的,男人讓他們先進了去。
“今晚你們就在這裏睡。”那男人冷漠地說,“院裏有井,外麵有柴房。”
禾麥已經很滿足了,道:“知道了。”
她將說好的五百文銅錢給了男子,“不勞煩你們,你們去休息罷。”
男人接了錢便往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側臉斜了眾人一眼,“晚上不要弄出聲來,若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也不要大驚小怪。惹了麻煩,可別怪我沒有告訴你。”
禾麥一頭霧水,“奇怪的東西?是什麼?”
男人嗤笑一聲,“不知道的話就不知道,聽我的就對了。若是知道了,我怕你後悔!”
他“噹”的一聲關上了門,屋內除了一盞煤油燈外,隻剩下四張麵麵相覷的臉龐。
“裝神弄鬼罷了。”鍾相思冷冷地說,“咱們在此休息隻是為了照顧慕禾。今晚,我和你爹守夜,你和六郎好生休息。”
六郎搖頭,“娘,我身強體健,怎能讓您跟爹守夜?我去弄些柴火將炕燒熱,你和禾麥早點休息。”
燕行道:“我去打點水,給你們幾個泡泡腳。”
屋內剩下鍾相思和禾麥,禾麥道:“娘,我覺得這地方怪怪的,咱們還是不要多住,明天一早就走。”
鍾相思點頭,“明天一早就走,這地方的確感覺怪異,方才那人說的又不知道什麼意思,今晚別睡的太死,後半夜指不定有什麼事情。”
“知道了,娘。”禾麥道。
燕行打了水回來,便去附近的幾戶人家轉轉,鍾相思知他是為了看看情況以方便有情況好隨時脫身,囑咐了他幾句便讓他去了。
“我也跟爹去吧?”六郎在門外問。
鍾相思搖搖頭,“你不要去,不管我和你爹去幹什麼,你都不要去,你一定要留在麥兒與慕禾身邊。現在不比在軍營,咱們處處都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