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見胖子氣得不行,睜了睜眼睛,下一刻竟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既然說她是個傻子……

她總得用點實際行動來證明,她真的是個傻子罷?

胖子恨得牙根癢癢,登時便如同撒氣似的在六郎的身上踹了幾腳,罵道:“混賬東西!在我麵前放肆?反了你們!”

他那幾腳踹得很重,六郎也故意裝作被打的很慘的樣子,一麵挨打,一麵懇求那胖子道:“官爺高抬貴手,放了我們一家罷!”

禾麥見那胖子一腳一腳的踹在六郎身上,心中已然痛的很,可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若她表現出一點不符合“傻子”的神色,那胖子就會察覺出來,六郎的苦,便白挨了!

她這會兒隻能硬著頭皮拍雙手,歡欣鼓舞地道:“打得好,打得好!”

六郎抱著頭,被那胖子踹了幾腳,倒在地上,裝作一副很痛的樣子。

旁邊的一群女人連忙跪下來向那胖子求情道:“官爺饒命,官爺饒命!我們都是貧苦百姓,不是有意冒犯官爺的!”

隻有禾麥和鍾相思站在一旁如同看好戲似的看著這熱鬧的一幕,可母女倆的心裏,已經恨不能捏死這個胖子了。

那胖子在六郎身體上踹了幾腳,自己倒是踹的雙腳酸痛。

他踹不動了,往後退了幾步,一個趔趄險些栽了,身後的士兵扶住他,才讓他免於摔倒出糗。

胖子累的不輕,一雙三角眼惡狠狠的瞪著地上的六郎,罵道:“既然婆娘神誌不清,就回家給關起來,少讓她在這裏出洋相!”

那胖子其實並沒有什麼氣力,拳腳加在六郎的身上,也就如同給六郎撓癢癢似的。

“是、是……”

六郎裝出來的神色就如同真的十分痛苦,被揍得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

另外幾個女人將地上的六郎扶起來,正賠著笑討好,要送那胖子走,誰知這時候,屋裏卻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裏麵還有孩子?孩子是誰的?難道沒有人照顧嗎?”

在場的女人與小孩沒有人敢回答,大家都鴉雀無聲,恐懼而不安的目光盯著胖子。

胖子陰森的掃了一圈在場的這些女人,聲音冷冷的問道:“我再問一遍,裏麵的孩子是誰的?”

一隻手怯怯的伸了出來,舉在頭頂,“是我的孩子。”

胖子的目光森然的盯向舉手的禾麥,“這會兒你又不傻了?”

六郎拖著身子走到胖子麵前,解釋道:“官爺,我方才便同你說了,我家這女人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塗。若她一直糊裏糊塗,我也不放心將孩子交給她照顧不是?屋裏的孩子是我們家的,方才正在睡覺,我才放心將她放在床上出來讓官爺您問話。這會兒孩子哭了,我還是進去看看罷,免得她繼續哭鬧,也驚擾了官爺您。”

六郎轉身,禾麥登時便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

那胖子也實在沒查出什麼異常的地方,便欲收兵打道回府。

誰知,他的眼睛卻在掃了禾麥和六郎的身影一眼後,雙目猛地一眯!

禾麥與六郎一聲農戶髒兮兮的裝扮,就連臉膛也是黝黑而髒汙的,這倒是很符合當地農戶的穿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