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趕過來的禾麥隻看到湯家書房門前站著六郎,他後麵圍著一群竊竊私語不敢進去的下人,又聽到裏麵傳來啪啪的耳光聲和鍾相思不斷謾罵的聲音。
“六郎——”她遲疑著腳步,走過去。
“禾麥,”六郎幽幽回頭望她。
禾麥看到六郎的眼裏好像帶著一點……悶悶不樂的情緒,她忙問:“六郎,你、你怎麼啦……”
“那女人太無恥,”六郎垂著眉毛,整個人看上去情緒有些鬱結低落,“她竟想對我欲行不軌,要輕薄於我……”
“真、真的!?”禾麥的眼睛倏然瞪大,“我還以為是娘瞎說的,那個婆娘……”
“你走了我就睡下了,也沒聽到外麵說些什麼,”禾麥的眼睛染上了一絲慍怒,“她好生不要臉!竟然、竟然覬覦你……”
禾麥氣的不打一處來,沒想到常氏竟然真的存著那股子心思!她甩開六郎的手,憤怒地進了書房。
鍾相思騎著常氏打的正歡,見禾麥進來,招呼道:“你來的正好!我便沒說錯,這婆娘挺大個歲數了不知羞恥,要勾搭你男人!來,跟我……”
禾麥一把揪住常氏的耳朵,死死地揪著,俯下身去在她耳旁大聲喊道:“賤女人!想搶我的男人!做夢吧!不看你多大歲數了!!賤人!賤人!賤人!!!”
……
……
“好了好了,別哭了……”小五哄著懷裏的慕禾,輕輕地用手臂搖著。
“是不是餓了?”旁邊,燕承倚靠在床旁,探過頭來。
“可、可沒有吃的……”小五咬著嘴唇,很糾結地皺著眉頭。
昨兒晚上,燕承受了傷,從古林家的門前逃到了一片平民的民宅之間。
後麵的三五個黑衣人窮追不舍,一直將他逼到了一處民宅裏。
若真動起手來,燕承手裏的孩子必定保不住,要被許灼芙一行人搶了去的。
危急之時,小五帶著一夥巡守的衙門官差,救下了受傷的燕承。
燕承和小五連夜逃到了西郊三十裏外的山洞裏,燕承將臂膀上的箭拔出來,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卻險些嚇昏了小五。
外麵陰雨連綿,小五和燕承被困在山洞裏。
無水無米,大人尚且好說,可孩子是最不禁餓的。好幾個月時辰沒有吃東西,慕禾已經餓得哇哇大哭了。
燕承抱著手臂從山洞裏站起來,“我去外麵找點吃的!”
“你還受著傷,如果淋濕了會發炎的!”小五叫道。
“那也不能看著孩子餓著!”燕承抱住另一邊的手臂,衝進雨簾裏,可還沒脫離小五的視線,人就昏了過去。
可憐小五將慕禾放下,又衝到山洞外麵將燕承托了進來。
燕承的傷口怕是已經發炎了,這會兒臉色蠟白,人已經發起了高燒。
小五急的原地團團轉,實在沒法子,便將慕禾放在了燕承的懷裏,拿住燕承的手將慕禾摟住,自己則衝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燕承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在地上,而慕禾則安靜地睜著大眼睛,吮吸著自己的指頭。
小五冒雨采了一些野果子回來。
這時節,山裏的野果子酸酸甜甜,很是開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