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抿唇笑道:“好了,爹,娘,你們慢慢分享你們的好消息罷,我呀,去把我相公找來,再把我閨女抱過來,我都好幾日顧不上她們爺倆了!”
六郎在同湯三重商量事情,見禾麥來了,與湯三重知會了一聲,便去了禾麥的身旁。
“禾麥,怎麼了?”
六郎昨晚上便一夜沒睡,同湯三重接待起了驟然出現的那些黑衣人。
方才他同湯三重商議的,便是如何護送小五與燕承離開。
“看你累了一夜,該歇歇了。”禾麥心疼地道,“就算你好心去幫忙,也要小心自己的身體。你身上那麼多處傷,今早就該讓楚大哥給你換藥的,瞧你忙得,吃飯都顧不得,上藥也顧不得了。”
六郎笑了笑,“一點皮肉傷算什麼?”
他摸了摸自己耳朵上被係出來的蝴蝶結,“何況我本就好的差不多了,你不必在意。對了,爹娘呢?”
禾麥將燕行知道鍾相思有孕後的反應告訴了六郎,六郎不禁失笑道:“這的確是喜事一樁,也怪不得爹那麼高興。”
“爹是高興啦,他們高興著娘肚子裏的小寶寶,可是咱們的寶寶被冷落了好幾日呢。”禾麥說,“先放下手頭的事,上晝陪陪慕禾吧。”
慕禾連著幾日沒人陪她玩,興致都低落了許多。但被禾麥抱到懷裏的那一刻,小嘴還是快快樂樂地咧開了。
“看著小嘴,多像你啊。”禾麥抱著孩子,溫柔地哄逗著,“女兒像爹,兒子像娘,這話說的真是沒錯。六郎,咱們的孩子以後長得像你,一定是個眼睛大大的姑娘。”
六郎刮了刮慕禾的小鼻子,親昵的在女兒的臉上親了親,“像我還是像你都很好,最好眼睛像我,嘴巴像你。”
禾麥輕笑著,“眼睛像你,會用目光殺人最好啦,省的往後有些混小子來招惹咱們慕禾。”
“你怕是將我當成老虎了,”六郎無奈道,“咱們的女兒,自然繼承了咱們兩個的聰明睿智和火眼金睛,哪裏會被混小子騙?她長大了呀,騙人家還差不多!”
夫妻倆說笑了一會兒,禾麥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來。
“六郎,林禾苗怎麼樣了?”
“還關在月牙城的監牢裏。”六郎輕聲道,“聽湯伯伯說,這幾日林禾苗茶飯不思,隻一個人坐在牢裏,問她什麼,她也不說。”
“倒是個倔強性子,也是個才貌雙全的佳人,隻奈何走錯了路……”禾麥心底有些惋惜,可更多的,是對林禾苗的漠視。
這女人走到這一步,雖說其中有被迫的成分在,可更多的,是這女人自己的選擇。
她可以選擇當初對禾麥手下留情,也可以選擇放過徐薑,放過張闊,但是在這些良心選擇的關口,她的做法令人寒心、不齒。
麵對這樣一個曾經管自己叫姐姐的人,看在小青村林家的份兒上,禾麥不願對她下手無情。
可如今的事情,已經關係到西郊與東林兩國朝政,遠非一般人所能插手的。
何況,林禾苗這樣的女人,讓她吃些苦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