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慕禾微微愣住,然後訥訥地道:“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不必當真的,真的……”
霍承三輕咳了兩聲,“但我說的話,沒有與姑娘開玩笑的意思。”
兩人之間出現了一陣子的安靜,常慕禾瞄了他一眼,道:“承三公子,我還有多久能解開身上的蒙汗藥?”
“再過兩個時辰,怕是就差不多了。”霍承三道。
常慕禾苦著臉,“可我的手腳現在要麻死了……你幫我揉揉好不好?”
霍承三的臉漲紅了,“這、這恐怕不大合適吧?”
常慕禾向天翻了個白眼,“有什麼關係?我自小也沒把自己當個姑娘來看,早在家的時候我便經常穿著男子的服飾逛蕩,為了這個我爹娘沒少打我,臥都習慣了。承三狀元郎,你行行好,給我揉揉手腳吧。”
霍承三俊臉通紅,“可是這於情於理都不合……”
常慕禾不耐煩,“你一個狀元郎,還是個年輕人,怎的那般迂腐?我從前也沒見我禾林叔叔像你這般,好煩,好煩!”
霍承三想了一會兒,見常慕禾還是催他,隻得拿了塊帕子過來,遮在常慕禾的手上,“這樣便好了。”
“還是你聰明。”常慕禾衝他美滋滋一笑,“不虧是狀元郎,有辦法呀!”
“姑娘過獎了。”霍承三硬著頭皮道。
霍承三的雙手修長白皙,用的力道十分的輕柔,正如他給外人的感覺一般。
柔軟的手指在常慕禾麻木的手上揉捏了一會兒,常慕禾果然感覺好了很多,心裏也不咒罵給她放麻箭的那個人了,閉著眼睛,十分的舒坦。
“承三,你的手法真棒!”常慕禾笑眯眯地說,“勞煩你了,我的腳也很麻!”
“可是……”霍承三俊臉又染上了一抹為難的神色,“我要脫去姑娘你的鞋襪,實在、實在有傷風化……”
“我都沒將自己當個姑娘,你墨跡什麼?”常慕禾又無語了起來。
霍承三心一橫,閉著眼睛去脫常慕禾的鞋襪。
摸索著將常慕禾的鞋子摘下來,到了襪子的時候,霍承三剛剛碰到常慕禾的光裸的足部,卻忽然聽到有一陣動靜由遠及近,像是什麼東西衝進院子裏來。
“放開她!”一聲厲喝,一個少年揮著拳頭便衝到了霍承三的麵前,一腳踹過來。
霍承三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站起來躲開了那少年的拳頭。
“閣下是誰?為何闖到我家裏來打我?“霍承三震驚地道。
門外又進來了三個人,竟是霍承三的娘和兩個哥哥。
見到先前進家門的那少年上來便對霍承三下手,霍承三的老娘王氏大叫道:“小鱉孫!我領你上了山,是來打我兒子的?老大老二,給我抓住那臭小子,一會兒扭送到官府去,告他對朝廷命官下手!讓縣令大人判他個秋後問斬!”
霍家老大一臉茫然地看著老娘王氏,“娘,咱們哪兒有處決犯人的能耐?就算老三是狀元郎,慫恿縣令大人判決結果,怕是會逾越的。”
老二看著憨乎的老大,竟將老娘的話當真,哎喲一聲推開老大,“娘就是那麼說說,你還當真了?她是要將打弟弟的那個小子給抓起來呀,還等什麼?咱們兩個做兄長的在家裏,還能看著旁人欺負老三?那個臭小子,給我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