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霍承三的薄臉皮,常慕禾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臉便肉眼可見的紅了。

他手裏的帕子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一滴滴濺到了他的腳上,他卻恍如不察。

常慕禾咧著嘴,笑嘻嘻地一指他暈了水漬的鞋麵,“承三小哥,你看我看呆了?你的鞋子!”

“……哦,哦!”霍承三很不好意思地將帕子擰幹了,又遞給常慕禾,“給、給你的!”

怕我熱,所以給我來擦汗嗎?常慕禾很高興地接了過去,“謝謝!”

常慕禾將拿回來的獵物和果子擺到了地上,得意洋洋的一抹鼻子,“這兔子運氣屬實不怎麼樣,被我抓住了,咱們今天就不用光啃餅子了,你想怎麼吃?”

“我怎麼都行……聽你的,慕禾姑娘。”霍承三道。

“那就給烤了吧,”常慕禾舔舔嘴唇,“我爹烤的兔子可香了,承三小哥,你會烤嗎?”

“我不大會。”霍承三老實地說,“但是我可以試試。”

“那咱們就試試。”常慕禾笑眯眯地說。

生了火,常慕禾找來了幾根細木條,去看溪邊霍承三將兔子收拾的怎麼樣了。

霍承三蹲在兔子的身邊,雙手卻是合十地拜著,念念有詞。

“兔子啊兔子,撞在我和慕禾姑娘的頭上,是你的運氣不好。不過,你的壽命本來就很短,能被我和慕禾姑娘吃掉,也算是物盡其用,很偉大了!”

說著,霍承三就開始動手將兔子剝了皮,又在溪水裏涮啊涮的。

常慕禾在一旁看的有趣,忍不住笑道:“承三小哥,你心地倒是善良,這兔子早就被我打死,你還要跟它懺悔勸說一番。這兔子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了,是該怪你呢,還是該知足呢?”

霍承三歎了口氣,“不管它怎麼想我,我隻做我覺得該做的事情。慕禾姑娘,兔子收拾好了,該怎麼烤?”

“給我便行。”常慕禾接過收拾好的兔子,放到了架子上開始烤。

她依稀記得在家的時候,爹爹都是將這兔子外麵抹上一層野果子調味,還會摘采一種草藥用以保持口感。

可是,現在四處望去,她沒有看到認識的那兩味野果子和草藥,隻得作罷。

想著爹爹從前的做法,常慕禾如法炮製,底下加大了火勢,在旁沉住性子等待兔子烤熟。

“慕禾姑娘,先吃點野果子墊墊肚子吧。”霍承三將洗好的野果子遞過去,“我方才嚐了一個,酸酸甜甜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好。”常慕禾不客氣,將那野果子放到嘴裏,品了品,果然滋味酸甜美妙。

“承三小哥,等你到了赴任的地方,是不是就要開始升官發財了?”

“升官發財?”霍承三茫然了下,然後搖搖頭,“我並沒有這個打算。”

“怎麼沒有呢?難道你趕考不是為了升官發財的?”常慕禾歪著頭,一臉的理所當然。

霍承三道:“我趕考是為了報效大周,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應該肩負起幫陛下分擔國家大事的能力。如今天下一統,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不會有外敵入侵,可是,比外敵入侵更嚴重的是咱們大周內部的鬥爭。我想要做的,便是在各州府設立一個肅平部,哪裏有不平之事,我便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