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夢中身處仙境的人在安然,而在夢境之外的人卻還在上演著一幕幕可笑可悲的戲碼,耍著不知是給誰看的把戲。
此刻,在引浼姮還在夢中仙境暢遊之時,昨夜和她一起沒做好事的風馭蒼已經有一次到了昨夜做偷偷摸摸進去的地方。
這一次是正大光明的了。
這回風馭蒼不是為了來引奠芸寢宮探查些什麼,而是為了來找引奠芸的。
推開昨夜才推開過的門,引奠芸就端坐在大殿中央,察覺到門被人直接推開,麵不改色,似乎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誰。
而來的人也知道主人是知道他來的。
以引奠芸的聰慧和敏銳程度,怎麼可能沒有差距到昨晚她出去處理事的蹊蹺,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自己寢宮已經被不速之客闖入過。
風馭蒼走進大殿,臉上是十分完美的表情,就是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似乎是此刻最適宜的。
“風主子。”引奠芸輕輕出聲,手那是一邊的茶杯擋住了同樣完美的微笑。那微笑比常日之中多了些什麼又少了些什麼?
徑直向引奠芸身邊走去,風馭蒼竟是沒有禮節性地回以一個招呼。
“風主子請坐。”引奠芸將手邊的茶杯放回,示意風馭蒼坐到她的旁邊。
不過,風馭蒼沒有理會引奠芸的邀請,隻走到她的麵前臉上似笑非笑。
引奠芸似乎並不介意,並未抬頭看風馭蒼也未低頭,隻是平視前方,像是不屑於看他,又像是不與他對視而冒犯他。
而居高臨下的風馭蒼也沒有低頭看坐在輪椅上的引奠芸。
不管二人現在是各種表現,都說明了一點,那就是,現在他們之間的氣氛絕對不友善。
兩人的表情姿態都似乎是提前設定好的,看不出他們自己的心思和心情,這也是警惕的表現吧。在這一點上他們二人還真是比跟引浼姮還要有默契。
“風主子昨夜休息得可好?”引奠芸嘴角帶笑,不知是該還是不該,她的的笑中似乎帶著一絲諷刺。
嗬,明知故問。風馭蒼在心裏冷笑,兩姐妹之間的區別還真是大。
“嗯,在奠芸主子的寢宮休息得還不錯。”風馭蒼也帶笑回以一句。
這話說得明白,他不想繞圈子,直接進去正題就好,此時這般兩人皆是麵帶笑容也是看在引浼姮的麵子上。
引奠芸不再言語了。
“子母蠱也該要和你說了才對。”風馭蒼又不明意味的開口,“對嗎,就是我師父,也就是你父親培育的。”
端坐著的引奠芸神色微動,卻還是沒有言語。
風馭蒼沒有錯過她臉上這一瞬的變故,雖然他並沒有去看引奠芸,卻偏偏像是親眼看見了一般。
“奇怪我為什麼知道嗎?”風馭蒼並不介意這樣像是對著空氣說話的感覺,輕笑一下,又道,“我當然是沒有你的本事,不過,我和師父聊過幾句了,知道這些也不為過。”
終於,在聽到這一句話後,引奠芸的臉色徹底變了。
“風主子到底是何意思?”引奠芸的眼裏閃著些許寒光,“家父失蹤多年,倒不知是何下落,風主子……”
“你不用繞圈子,我既是和師父聊過,又有什麼不知?”風馭蒼幾分不耐地打斷了引奠芸的話,“我知道師父當年是受人暗算,這麼多年或許是為了北平才銷聲匿跡。”
引奠芸的神色幾分嚴峻也回複了幾分平靜,“既是如此,風主子此時來找我又是何意?相信父親也定是不會忘記和風主子說明緣由,說明為何不可告訴姐姐。”
“師父自是說了的。”
“說了,風主子如何又來指責我?”引奠芸平日柔和的聲音此時竟是多了幾分咄咄逼人,一如引浼姮的樣子。
不過,若是引奠芸自己意識到這點,恐怕會連自己一起厭惡。
聽過引奠芸的話,風馭蒼突然輕笑出聲,“倒是不知我那句話讓你聽出是指責了?”
“你……”引奠芸被說得一窒。
淡淡地朝下瞥了一眼,風馭蒼將這個沉著若水的女子此時的表情盡收眼底。
終於,一直偽裝但也無謂的微笑也在兩人的臉上眼裏消失不見。
“我方才的每一句話,都不是指責。”風馭蒼冷冷開口,繼而流轉目光,俯下身子,“那是警告……”
引奠芸對於風馭蒼的突然靠近並未有太多驚慌,淡然自若地將輪椅向後一移,與之拉開距離。
風馭蒼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引奠芸,氣勢臨人,“我的警告十分簡單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