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離軒的話好像是說得差不多的樣子,風馭蒼開口正想問些什麼,屋內卻又憑空多出來了一個人。
看見屋裏出現的人,方離軒默默靜了聲。
而進到屋內的人,是個影衛模樣的,在看到方離軒之後,微微一愣神,之後風馭蒼示意他不必在意,才又開口稟報——
“陛下,引浼姮此刻在引奠芸手裏。”
此言一出,屋中的兩個人都是一愣,隻聽那人接著說,“現在北平刑房。”
“她在如何也是北平尊主,北平的人,怎麼敢動她?”這個回答超乎了風馭蒼的預料,他隻知引浼姮極有可能被那些所謂正派人士抓去,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她竟被北平人控製了。
“那些人又找到引奠芸要人,引奠芸先說不知,豈知此事一人來報,說是北平某處有人闖入。引奠芸邊呆著眾人去查看,走過一個暗道,便看到引浼姮在暗房之中,手持染血長劍,殺了北平老尊主。”
風馭蒼神色大變,“師父?怎麼可能!”
“風馭蒼,現在,我們立刻去北平。”方離軒當機立斷,“你我都熟悉北平中的路線,去了之後,直接將拂尤救出。”
接著又粲然一笑,帶著幾分不羈地道,“當然如此一來,我們也會成為那些正派人士,還有北平的眼中釘、肉中刺。本座本就是魔君,他們本就容不下,自然不在意。倒不知陛下可否介意?”
這話中充滿了挑釁,風馭蒼聽後,也是一笑,沒有片刻猶豫——
……
在幽暗的房間內,引浼姮趴在地上,臉上已經有了猙獰的傷疤。但,這似乎又為她增添了幾分妖冶的美感。而引奠芸此刻還是一如既往地在引浼姮身邊。
“現在,你還有什麼?”引奠芸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殘酷,“你引浼姮,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麼?”
引奠芸還在說著,引浼姮卻是沒有了反應,也不知是無心反應,還是無力反應。
她這樣的表現,讓引奠芸更加不滿。
“來人,讓她看著我!”引奠芸使勁拍了一下扶手,表情都有了幾分猙獰。
聽到命令的人,趕忙過去,將引浼姮的臉提起來,向著引奠芸。引浼姮無奈,眼中還是映上了引奠芸的臉。
這樣,引奠芸的神色稍稍有所緩和,“引浼姮,你現在又覺得如何?怎麼不說話了?”
引浼姮的眼神有幾分空洞,就這樣看著引奠芸,似乎還有這往日北平尊主審視別人的風采。沒有人知道,引奠芸有多討厭引浼姮這樣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自以為神,審判眾人的眼神。
道貌岸然。
這是引奠芸可以給引浼姮唯一的評價。
“我要你說話。”引奠芸冷冷地重複著自己的命令。
引浼姮卻該是不予理會。
見到這樣的情形,引奠芸的神情又是一冷,但隨後竟又是是柔和了起來,“不錯,還以為自己是北平尊主嗎?不輕易聽命於人。”
引奠芸將輪椅向前移了移,接著道,“記得父親曾教導我們,做北平尊主,除了要有頭腦有武功以外,更要有‘仁心’。”
“引浼姮,你現在的仁心還在不在?來人!”
引奠芸的一聲令下,立刻上前了幾個人,這時她才又道,“將人帶上來!”
很快,幾個人便押上來了一個女子。引浼姮淡淡地轉過頭去看來人,卻在看到的一瞬間,終於又變了臉色。這個人便是引浼姮多年來最信任的一個人——曦霜。
“引浼姮你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可以培養一條如此忠心的狗。”引奠芸的臉上帶著幾抹譏笑,“所有人都信你背信棄義,她倒是信你。”
引浼姮看看曦霜,轉而扭頭看向引奠芸,憤恨中還帶著幾分淒楚。
“怎麼樣,你不聽我的,我就教訓她,如何?”
引浼姮的眸子一冷,隨後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你想讓我如何?”
“好歹姐妹一場,我才毀了你的臉,這會子讓你先休息一下。如今,不過想聽你說些話。”引奠芸漫不經心,幾分悠然,像是在閑暇的午後一般。
“說什麼?”引浼姮同樣漫不經心,不過,其中更是多了幾分不屑。
引奠芸忽略這幾分不屑,道,“你現在想說些什麼,想對我說些什麼,便說吧。或是想要罵我。方才說得挺起勁,如今便給你時間說吧。”
聽著這聽人生厭對的語調,抬頭看著一個麵目全非的人,引浼姮斂下了眸子,最終,才淒淒吐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