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梅從信封裏取出那張照片,意氣風發的賈原簇擁著漂亮可人的方梅,兩人正對著鏡頭開心地笑著,方梅想起來了,這是他們一起去公園遊玩時,賈原請一個小夥子幫他們拍的,這也是唯一一張她和賈原的合影。
方梅不知道是怎麼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的,當她回到她與周偉平的新房時,整個人一下了像要垮了一樣,全身癱軟地躺在了床上。
“方梅……,方梅……,睡著了嗎?”周偉平洗完澡,來到床邊,伏在方梅的耳邊,小聲叫喚她,方梅動了一下身子,並沒理他,“是不是太累了?”
方梅“嗯”了一聲。
周偉平小心翼翼地躺在方梅的身邊,方梅本能地往旁邊挪,周偉平一把將她抱住,在她耳邊悄悄說著情話。她沒有理由拒絕他,但一想起那天周偉平猙獰的麵孔,方梅忍不住哆嗦一下,她猛然推開他,坐了起來。
“忙了一天,我先去洗個澡。”
“好啊!我幫你搓背!”周偉平喜氣洋洋。
“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我們不是已經成為夫妻了嗎?”
“不行!”方梅斷然拒絕了他,“嘭”的一聲,將周偉平擋在衛生間外。
送走沈大力,方梅的靈魂好像出了竅,接下來,她不知道她都幹了些什麼,腦子很亂,亂極了,看任何人都覺得是賈原那一張英俊的臉,賈原的影子像幽靈一樣在她的眼前浮現,她差一點虛脫。
回到家裏,方梅趕緊找了一個最隱蔽的地方將沈大力交給她的信和照片藏起來。這一天,對於方梅來說,特別具有諷刺意義,這個世界上她最痛恨的兩個男人,一個剛剛獲得他的死訊,另一個則成了她的丈夫,這個時候,她是應該開懷大笑,還是應該放聲痛哭呢?
歡娛過後,方梅躺在周偉平的懷抱裏,嚶嚶的哭了,周偉平輕輕地抱著她,而方梅的哭聲卻越來越大,周偉平在一旁不知所措。
周偉平不是傻瓜,他深深知道,方梅答應與他結婚是萬般無奈之舉,她不愛他,至少目前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對於那次粗暴地得到她,周偉平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悲哀。說慶幸,如果沒有那一次,方梅絕對不會這麼快答應和他結婚;說悲哀,周偉平從此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在方梅麵前永遠抬不起頭來,或許要用一生來向她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