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知道教授的意思,留在他的實驗室,他現在正在準備著最新的科研項目,關於外科心髒方麵。
陌上不是沒想過,可就如他所說的,到了臨床,也就有了鐵飯碗和牢靠的工資,現在的她還有什麼資格談理想呢?能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
她沒拒絕教授的提議也沒一口答應,隻是說完成手頭畢業的事再說。
走出實驗樓,雨又下起來,陌上翻了翻書包,才想起來雨傘忘在實驗室了,她上樓去實驗室,同學和老師都走幹淨了,隻有掃地阿姨在走廊清理衛生,陌上看了看緊鎖的實驗室,明天休息,管理教室鑰匙的老師肯定早早下班了這教室門是打不開了。
她隻好重新下樓,站在廊簷下,雨不小反大,校園裏的同學行際匆匆向校外走去,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隨之是一聲雷響,陌上的太陽穴突突跳起來,心髒也隨著雷聲一緊,像是胸腔被一隻手攥著,喉嚨處也提著,那種熟悉的緊張感再次襲來。
自從三年前那個雨夜,每每下雷陣雨的時候陌上總是會以各種借口請假縮在被窩裏不出門,那種如影隨形的感覺在陌上的心裏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雨越下越大,幾乎是暴雨,地麵升騰起白色的雨煙,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像幻燈片一樣劃過腦中……
呼吸變得困難,心髒突突的跳,渾身冒虛汗身體根本不受控製一樣的顫抖不停,陌上努力大口呼吸控製自己的身體,她掏出手機,視線模糊,不知翻到了哪一個便撥了過去。
“喂?”
“喂?陌上?”
“你怎麼了!”
陌上對著手機想張口卻說不出話,喉嚨裏嗚咽著什麼,一陣眩暈後再不知發生了什麼。
醫院裏,陌上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著針頭,陌上抬眼看了看輸液袋,估計是營養液。
原來她失去意識前播出的號碼是林牧的,此時他正在病房外聽醫囑。
她知道自己沒什麼大礙,不過是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實驗加之幾道閃雷嚇到了自己,身體虛罷了。
林牧從外麵走進來,幾日不見他好像更帥氣了,可能是因為下雨他穿了一件半長的風衣,病房裏開著空調,他走到病床邊的椅子,脫下外套,露出裏麵的半袖,白色半袖的右胸處是古馳的標誌,他的皮膚很白,有點像歐洲人。
他微微皺著眉頭看著陌上,陌上剛想開口他便說,“醫生說你身體底子不好,需要靜養。”他的話語中滿是擔心。
“沒事的,做醫生的大多喜歡把事情搞大以免以後出問題。”她口氣無所謂,林牧卻皺著眉頭握住她的手,“怎麼沒事?要不是你給我打電話,今天還不知道你要什麼時候才會被人發現。”
陌上牽了牽嘴角,他這樣看著自己,覺得有些尷尬。
林牧握著陌上的手,心中的某個地方也被他溫暖的掌心融化著,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溫暖了,一顆孤獨受傷的心和一個再次出現的依靠,就像風雨中的旅人和從天而降的雨傘,還是會感動的。
陌上心裏想著這些漸漸睡著了,再醒來時林牧仍舊看著她,隻不過輸液已經被拔掉。她有些不好意思,慌張的收回手爬起來。
林牧笑著說,“餓了嗎?”
一天沒吃東西,此刻胃裏真的空落落的,她點點頭,林牧看了看手表,“走吧,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