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剛準備采取措施的時候,這小家夥眼睛一閉,腦袋一歪,打著小哈欠朝著她肩膀上靠了過去,竟然睡了。
這下子顧笙就沒有什麼辦法了,畢竟小孩子睡覺也是很有必要的,既然睡了似乎硬拉起來非要給他喝奶也不太好。
就把小家夥輕輕地放在了嬰兒床上,結果她剛鬆手,本來閉著眼睡了的小寶卻一下子睜開了葡萄似的眼睛,笑嘻嘻的在裏麵亂爬著玩兒。
顧笙當時簡直都要抓狂了,她兒子才多大,竟然知道用裝睡的方式逃避喝奶?太匪夷所思了。
天狼終於張了嘴,但是說的話卻讓顧笙目光陡然發紅了起來,憤怒的難受的都有。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她咬咬牙,心裏僅存的一點僥幸徹底的磨成了渣,是啊,這不是明擺著的麼,她在奢望什麼?
這裏的人自然不屑用假的東西來嚇唬她,哪一次不是來真格的,顧笙看著床上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神看著她的兒子,心裏疼痛的無以複加。
她走過去一把將小寶抱在了懷裏,緊緊地抱著,好像這樣能給她一點安慰一樣,深吸一口氣。
“這個東西對我兒子到底是什麼作用?”
天狼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知道你對鬼盟,對盟主衷心,你兒子是不會有事的。”
顧笙是不可能不帶著兒子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她不但要離開,如果以後能有機會的話,她還會狠狠的報複這個鬼盟還有那個不人不鬼的鬼獄。
所以沒有搭理他說的這句廢話,冷冷的看著他:“這根線是會長的對不對?”
後者抿了抿唇,慢慢地道:“義父說了,隻要你老老實實的,他會定期給你兒子解藥壓製,有了解藥就不會有問題。”
“放屁,你以為我是傻子看不出來是吧,這根線明顯就是那藥丸的顯露方式,我兒子才一歲的年紀就長了出來,這是你那所謂的解藥能控製的住的麼?”
“要能控製住的話,它根本一丁點都不會長……我要見鬼獄,你給我安排……”
天狼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你要見義父幹什麼?給你根除的解藥不成?顧笙,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好心勸你一句,老老實實的為鬼盟效力,你和你兒子什麼事都不會有,但義父的脾氣你也清楚一些,如果你衝動之下哪裏話觸怒他了,你兒子的危險就更大了。”
別的什麼顧笙都不擔心也不害怕,但是天狼提到了小寶的安危,硬生生的掐斷了顧笙心裏的怒火。
天狼出去之後,顧笙站在原地臉色變幻莫測,懷裏咿呀叫喚的小寶喚回了她的思緒,看著兒子的小臉,抿了抿唇,她眸光一下子變得十分堅定。
“兒子,聽話,一下子就好,忍著點……”她輕輕地說著,親了兒子一口,然後手腕翻轉,緩緩地拿出了一把匕首。
幾日之後,顧笙提前完成了白天的訓練後,手裏麵夾著一本書朝著研究所走了過去,她一星期裏,是被允許有幾天可以使用研究所的儀器,然後練習毒藥解藥的調配訓練的。
無視研究所其他穿著白大褂的人,顧笙徑直朝著裏麵一間單獨的研究室走了進去,然後反鎖上了門。
和以前一樣,將手裏的書翻到了其中一麵,先是看了十幾分鍾,然後才戴上了白色的手套開始動手。
邊上鑲嵌在牆麵裏的無數櫃子裏麵,放的全都是調香製毒的材料,十分齊全,她麻利的從其中三十多個抽屜裏麵,分別拿出了自己需要的東西放在了調配桌上。
然後開始慢慢地進行了分量的配比,將顯微鏡的焦距調整好了之後,在將材料放了上去,微微彎腰仔細的觀察著。
她餘光卻不經意的瞟到了邊上頂上方懸掛著的監控器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取出了顯微鏡下的一個葉片,拿出了另一個材料,抬手自然地撩了撩耳邊的頭發。
腳步也不著痕跡的朝著邊上移動了一下,將手上的材料放在了顯微鏡下方,調整焦距朝下。
因為焦倍鏡距離材料十分近,所以除了顧笙,是沒有其他辦法可以知道材料到底是什麼。
它是一片葉子,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一片薄薄的綠色葉片下,有一滴紅色的液體靜靜的停留在了上麵。
這個就是小寶耳朵後麵,從那根紅線那兒提取出來的一滴血,不管怎麼樣,小寶身上的毒素一定要徹底的清除掉才行。
但是指望鬼獄給根除的解藥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她自己想辦法將解藥給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