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隻有一雙帶著光芒的淚眼十分清晰,顧笙腦子裏全部都是她奶奶的模樣,想到自己小時候,懂事的時候就是一直跟著奶奶生活的。
二十來年,奶奶在她的成長生命中扮演了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是她認定了的唯一的親人。
這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自己上小幼兒園,上小學,初中高中最後是大學,每一次她人生中一些重大的事情,參與者都是奶奶。
奶奶每次慈祥的笑臉在她的腦海中不停地流轉,最後一下子猛地定格在了那個鐵箱子裏麵,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的腦袋上。
猛地閉上雙眼,從喉嚨道裏麵發出一抹壓抑到了極致的嗚咽聲,一隻手捂著臉頰,晶瑩的淚珠順著手指縫裏麵劃了出來。
奶奶,奶奶……
對不起,都是她不好,全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奶奶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噩耗,那群人也不會打她的主意。
那些都是什麼人她十分清楚,想到奶奶連死麵部都微微的扭曲的模樣,她心裏就一陣絞痛,不敢想象在那之前那群人到底對奶奶做過了什麼。
寂靜的房間,黑暗的夜晚,婉轉的低泣訴說著內心的悲痛和淒涼。
……
無極島東南亞內部,黑暗寂靜的房間裏麵,不停的傳來敲鍵盤的聲音,泛著光芒的屏幕上麵,展子傑的臉十分的清晰。
邊上籠罩在黑暗中的人自然就是陸禦宸了。
“好了沒有……”冷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展子傑點點頭:“快了……”說完按了最後一個回車鍵,屏幕上立刻蹦出了一個進度條,呈現勻速前進的模樣很快的占滿了整個格子。
然後閃爍了一下,這個進度條一下子變成了黑色為底,白色電流線的窗口,展子傑示意了一下,兩人將無線耳機戴在了其中一個耳朵上。
窗口上的電流波動緊緊地維持著平衡的移動,下一秒猛地拔高了一下,耳機裏麵頓時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沒錯,說話的人就是梅西,展子傑花了將近兩個星期的時間,製作出來的東西成功入侵了梅西的手機網路。
本來是可以保險一點,直接將入侵點設置在上次去過的那間別墅裏麵,但是後來想想覺得根本沒用。
先不說他們並不知道梅西是不是經常住在裏麵,而且就算有什麼秘密的事情,也不一定會在那房子裏麵商討。
所以,隻有入侵她會時刻隨身攜帶的東西才行,自然就想到了手機這個任何人去哪兒都會帶著的通訊設備。
展子傑通過組織內部的網絡流向,分辨出了梅西手機上的電流波動,然後進行木馬植入,他現在的技術,除非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然沒人能輕易發現。
但是這種技術太過鋌而走險,並不能經常執行,手機畢竟是每個人最私密的東西,身為一個無極島的負責人更加如此。
所以展子傑花了這麼長的時間用來入侵,並且時間上麵其實隻有半個小時,時間一到必須立刻撤退,不然會容易被發現。
他們自己都不確定這第一次的入侵能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有結果了麼?”梅西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冷。
下一秒,一個些微蒼老的男音響了起來:“還沒有出最終的數據,不過也快了,主子,您的手腕我需要在抽最後一管。”
抽一管?抽一管什麼?
陸禦宸和展子傑對視一眼,眼裏都閃爍著疑惑,但是還不等想明白,另外一個人的音量波動再次出,依舊是個女音,聲音聽上去帶著十足的冰冷賀怒意。
“切爾斯博士,這個研究您已經做了有五個年頭了,不管是人力財力還是資源,主子都全力的支持,你確定這是最後一管麼?”
這個聲音雖然冷,但是他們十分熟悉,梅西心腹手下裏麵管事的妮娜,沒想到她也在。
陸禦宸皺了皺眉,將耳機拿了下來,看著展子傑:“光聽聲音沒用,必須有畫麵才行,有沒有辦法?”
後者抽了抽嘴角,無奈的再次忙活了起來,嘴裏嘀咕道:“我要說沒辦法你能罷休麼,切……”
想要看到畫麵,就必須根據梅西手機裏麵的係統先進行定位,看了看距離然後挑挑眉:“這麼近?”
陸禦宸也看了過來,黑客技術他也知道學過一些,但是沒有專攻過,跟展子傑自然是沒辦法比的,不過依舊能看懂。
屏幕的音波上方再次彈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窗口,裏麵都是一些彎曲的線條,根據定位,靠下方有一個閃爍著的小紅點,十分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