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是不是被女人甩了?”
白夜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多了幾個壯士的黑人混混,他本來心情就有些不爽,聽到這話就更是不舒服,朝著他們就吐了一口口水:“草你們媽的。”
垃圾話順口就這樣說出來了,黑人混混自然不是什麼好脾氣,本來過來就是為了找個軟柿子捏捏。
受到了如此的侮辱,他們自然是不會忍耐住,一拳頭就將白夜打翻在地板上。
之後便是拳打腳踢,狠狠地踢在他的身上,頭上,身體任何的部位。
白夜也沒有任何的防抗,隻是微微蜷縮了自己的身子,感受著這瘋狂的疼痛,一部分一部分地開始麻木。
或許被打死了也不錯,在紐約混亂的街區。
天亮前或許會被別人發現自己的屍體,之後就是新聞報道,或許又會掀起一場口水戰,圍繞著種族主義與種族歧視展開。
可惜這些熱鬧都是那群人的。
白夜無奈地想了一下,覺得有些無趣,果然有意思的部分都不屬於自己。
眼前的黑暗慢慢占據了他全部的視線,身上的疼痛也正在被慢慢抽離,白夜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準備迎來自己的瀕死階段。
但是沒有,一切都沒有如白夜所願。
白夜曾經想過自己的未來,或許在街頭混吃等死,或者在酒吧喝著酒,就被誤傷而搶救無效死亡,或者說,再偉大一些,某天醒悟過來之後,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他預期的那樣。
醒來的時候,白夜確定自己所在的地方,並不是自己曾經來過的地方。
何況他早就渾渾噩噩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怎麼可能進出如此金碧輝煌的場所,那是他根本就不會去的地方。
“你醒了?”
安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讓白夜有些恍若隔世的錯覺。
若不是身上的疼痛一直讓他差一點就要發出痛苦的呻吟,他或許以為這麼多年也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場夢罷了,夢醒時分,原來她還在這裏。
但疼痛告訴他,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白夜支起了身子,看到了床對麵的安放下了手中的書,看了自己一眼。
皺著眉頭,白夜根本不知道安找自己的理由,自然是不願意跟這個人交談,隻是說了一句:“我不想見你,你也不想見我,所以就這樣。我不管你有任何的事情,不要來找我。”
說完話,白夜就起了身,身上已經是綁好了的繃帶以及合身的、幹淨的白襯衫,那身滿是泥土的衣服早就被丟掉了。
由於動作有些大,白夜撕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氣,強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慢慢地走出了房門。
“白夜。”
安又叫了他一聲。
這是從昨晚多年不見之後,第三次聽到安叫自己的名字。
比起夢境裏那些帶著歡喜、帶著殘忍的聲音不同,這次真實聽到的聲音裏,隻有淡然,沒有摻雜過多的情緒。
“安,不用說了,我不想知道。”
“喬的毒是鬼盟裏的人下的,為的就是想要威脅我,放棄繼承人的權力。當初你害的喬,你有責任要去救她。”
白夜轉身,隻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安:“當初的事情,我說了並不是我的責任,是你自己的誤會。我沒有責任,我也不需要幫助你,你們家族的事情都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如果我說,當初你全家滅門的時候,也是鬼盟幹的呢?”
“那也與我無關。”
嘴上這樣說著,但是白夜的手還是握成了拳頭,當初的那份憤怒與絕望,若幹年之後,還是根本忘不掉。
安對白夜的反應有一瞬間的驚訝,不過之後立馬就理解。
如果不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她根本就不想回頭找這個讓自己妹妹陷入昏迷的人,安知道,這裏麵也有自己的一份責任,但是,現在她也隻能把這個所有的責任推到了白夜的身上,就希望能夠喚起白夜的一絲感情。
“你可以遺忘過去,我不可以。你可以對你家人的死無動於衷,但是我不可以。你曾經做過的事情,我記著,每天晚上,我就會看到喬跟我說,為什麼當初不把你給她,如果她得到了,就不會有之後的事情了。”
“安,所以你也是這樣想的是嗎?”
白夜突然停止了自己的步伐,隻是有些淒涼地看了一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