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還沒有走多久,顧笙和安也跟著他走了出去。
兩個人難得的沒有說什麼話,而白夜走在前麵,慶幸自己沒有跟她們並排著,不然又得消化著若有若無的尷尬氣氛。
走到了大廳,顧笙停下了腳步,還是禮貌地跟白夜說了一句:“那麼,我就先走了。”
白夜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很體貼地說道:“一路小心,最近也多加注意。我看無極島已經開始分崩離析,鬼歃最近肯定會有大動作。”
這些消息顧笙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她此刻突然想到了身在無極島的陸禦宸,這件事情是他做出來的?還是說他也得麵臨這些危機?
顧笙並不知道答案,此刻還略顯得有些煩躁,自己為什麼又開始想這個男人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
吐出了四個字,顧笙推開了那扇繁花冗重的大門,走了出去。
夜裏,總是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顧笙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要調整好自己現在有些焦灼的心情。
剛才在實驗室,顧笙確實有些不滿,而這些不滿的理由甚至有些可笑,畢竟都是跟鬼盟有關的人,怎麼可能奢望對方是一個正常人呢?
更多的,大概是顧笙對自己又一次輕信了別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但是說實在的,也不算不上什麼輕信不輕信的事情,安所做的事情,如果是自己的話,或許也會做出跟她相同的事情。
那現在為什麼要感到有些不開心呢?畢竟說實在的,安有一點點像顧笙。
或者準確來說,這兩個人在廣義上,算的是一類人。
隻不過顧笙從小就是在奶奶的關愛中長大,她所有成長的環境都是美好的,沒有什麼大問題,直到回國之後她才逐漸感受到屬於人生的陰暗麵。
而安,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跟鬼盟的糾纏不清,還有自己的大意,妹妹的暗戀,都釀造了一場巨大的事故。
何況在那樣畸形的家族中成長的人,怎麼會有一副軟心腸呢?
善良與大度不過是謀殺自己的弱點罷了。
安自然都是清楚的,隻不過她得慶幸,要不是當初白夜的溫柔,或許她現在幾乎和那個她恨之入骨的父親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是帶著令人舒服的感覺,而察覺不到她的侵略性。
晚上的風吹得有些涼,顧笙的頭腦也總算是降下了點溫度,沒有那麼急躁,而顯得一團亂。
但是,這一次回到住所,卻沒有往常那樣容易。
就如白夜所說,鬼歃開始加強了管理。
顧笙還沒有走進自己所住的地方,就被類似巡查的人員攔下:“名字,晚歸的原因。這麼晚不回住宿,是不是去外麵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如此不客氣的質問讓顧笙顯得有些生氣,在這種環境下被人以如此嚴肅地口吻提問自然算不上什麼好事情。
何況最後那句話意有所指,惹得顧笙很是覺得被冒犯。
“顧笙,和白堂主就之前合作的事情在討論。怎麼了,我還不知道鬼盟現在開始流行宵禁了?”
那個人隻是飛快地在手中的機器內輸入了顧笙的名字,之後顯示的照片與本人無異,並且相關的信息對的上號,他才放過了顧笙。
“盟主的意思,你要不滿可以跟他提意見。”
“我怎麼可能跟他提意見呢?不過是因為某些人的態度罷了。”
自然是知道顧笙在指責自己的態度問題,那個人顯然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當下就回應道:“這不過是我的本職工作。如果你不喜歡,也可以繼續上報。我並不覺得我的態度有什麼問題,倒是你,這麼晚還沒有回來,行跡可疑。該不會是上次的懲罰不夠,你又恢複往日的囂張氣焰了?”
本來顧笙都是盡量避免了與這些無足輕重的人發火,她認為沒有任何的必要,但是那個人的最後一句話,顯然是激怒了她的內心。
“我還不知道鬼盟什麼時候會有你這種人的存在,你現在說話也不過是為了找一點存在感吧,在這裏這麼久還沒有被重用,內心應該挺苦的?”
雖然顧笙抑製住了自己內心想要給這個人立馬下毒的衝動,畢竟她也不知道後果是什麼,再加上鬼歃的性子,她也琢磨不準,還是忍耐了下來。
但是這種忍耐並不代表著她不會反擊,顧笙伶牙俐齒,自然是知道怎麼戳人的痛處最為有趣。
“你——”那個人明顯被顧笙激怒,一直在鬼盟內辛辛苦苦工作這麼多年,卻沒有得到任何賞識的機會,他的內心早就是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