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盟加強了監管力度,最近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畢竟本來鬼盟就是一個嚴格的組織,然而現在來看,總有點給人監視過了頭的感覺。
但是顧笙倒是無所謂,反正她向來對這些有束縛感的東西無視慣了,頂多是覺得自己不方便了一些,畢竟平常在實驗室有的時候甚至通宵的人,每天都得被人提醒得離開,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頭而已。
鬼歃的變態要求已經開始越來越嚴厲地實行,比如二十四小時的監控,又比如說話不當甚至也會被抓去問話,這樣捕風捉影之後,導致整個組織都有些人心惶惶。
畢竟從進組織以來到現在,誰都沒有見過這個陣仗,總覺得鬼歃的做法有些太過極端了,這畢竟是一個先進的組織,而不是一個封閉頑固的封建社會。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些怨言,隻是都不敢提出來。
說實在的,這些規矩也隻能束縛那些平常就異常遵循規則的人,而對於從來視規則於無物的人來說,也頂多覺得不方便罷了。
哪有那麼多不舒服。
規則都是用來限製遵循規則的人的。
就在這樣高強度的監督之下,顧笙也再也沒有跟白夜有什麼聯係,好在之前的解藥已經解開了白夜身上的毒,她也不用擔心如何把手上的解藥給他。
而那間實驗室,自從上一次顧笙和安說過話之後,就一直關閉著大門,再也沒有人進去過。
白夜宅中。
管家一邊給白夜遞上今天的報紙,一邊開始說著最近的事情:“鬼歃已經開始加強管理,最近您做事情還得萬分小心,在這樣特殊的事情,寧願不做任何事情,也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喝了一口現磨的咖啡,等唇齒間的醇香逐漸散去,白夜才有些不舍地回味了一番,這才開了口:“賽巴斯,不要總把我當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我已經是鬼盟的堂主了,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少爺。”
“我隻是身為您的管家,多提醒幾句罷了,您自然是成長了許多,不過在我的心裏,您還是一個小少爺罷了。”
白夜當初家裏被滅門的時候,隻有幸存的賽巴斯衝進了火海,把小少爺救了出來,渾身燒傷,但是他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白夜的情況。
這份恩情白夜一直記在心裏,所以無論賽巴斯多說什麼他不喜歡的話,白夜都不會計較,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了。
這個人可是不顧生命危險把自己救出來的人啊。
賽巴斯的這一句話,不免讓白夜想起了從前,他隻是放低了自己的聲音,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可是知道的,我不喜歡回憶過去。”
“但是,過去的回憶畢竟還是有溫暖的,而現在身處這樣冰冷無情的環境之中,我真怕您會失去心髒的溫熱。”
最喜歡文藝作品的管家自然是出口就是文藝的話,惹得白夜輕笑了起來:“你啊,總愛說這些我聽不懂的話。無論如何,現在已經是現在了,沒有必要去想起那些,血與火,才是過去的主題。”
一向是知道白夜在逃避著過去,賽巴斯總是運用著各種辦法,在任何可能的時候都會重新提起過去,他希望白夜能夠走出那些噩夢之中,不要再像現在這樣。
“今日是老爺和夫人的忌日,您今年還是要出去嗎?畢竟最近監管太嚴了一些。”
“賽巴斯,你可真是老糊塗了,我這個習慣鬼歃難道不知道嗎?不去才真是引起他的懷疑了。”
聽到白夜這樣說,賽巴斯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儲藏室,拿出了準備好的白色雛菊,準備和白夜一起出門去祭拜老爺和夫人。
一路上,白夜顯得很是安靜,他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望向窗外。
前幾天,由於自己父母的忌日越來越近,白夜更是時常夢到那些過往,而夢裏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這讓他在醒來之後感到了巨大的落差。
還有巨大的失望。
人生不會總是小時候像母親給自己講述的童話故事一樣美好,更多的血腥而殘忍的故事,都已經被大人們換上了精美的包裝紙。
讓孩童們都期待著成長。
殊不知成長的背後,要付出的代價有那麼大。
去墓地的路有些顛簸,當年白夜沒有任何能力,隻能草草安葬了父親和母親,多數的錢還是由賽巴斯湊齊的。
可惜年少的白夜太混蛋,下葬的那一天他離開了,從此在街頭一混就是三五年的時光,要不是安找到了他,或許今後他的人生也就那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