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子傑被扔下的時候已經有要蘇醒的意思,直直摔倒了地板之後,他是徹底醒了過來。
身上還有這幾天被審問的傷口,再加上沒有吃多少的事物,展子傑幾乎沒有多少的力氣,在地板上趴了很長的時間,才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似乎沒有準備立馬起身,而是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周圍幾乎看不到一個人,聲音也很少,隻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的聲響。
“大概是走了吧。”展子傑自言自語道。
從口袋中摸出幾個小時之前顧笙留給自己的小紙條,展開之後,上麵是清秀的字跡,告訴展子傑一些事情。
“如果假死的藥真的有效果的話,你醒來應該已經逃離鬼盟了。時間很緊我一時說不清楚,你醒來之後沿著公路到河口,那邊會有人在等你。”
落款是顧笙的名字。
展子傑大概是知道自己吃的藥並不是什麼毒藥,但是這個藥物居然是假死用的,而且逃過了那些人的檢查,他十分驚訝。
顧笙在展子傑的心裏一直是一個調香師的形,有些清高,但是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她時機上是一個對人善良的女孩。
紙條上已經清楚寫了自己要做些什麼,對顧笙的信任有增無減,展子傑隻好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身上究竟有多髒,就蹣跚地往前走去。
第一次這樣自由地在路上行走著,展子傑很是享受這樣的自由,雖然身體上諸多不適,還有未愈合的傷口隱隱作痛,都不影響他珍惜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倒是不覺得自己很落魄,更落魄的時候也有過,隻是那個時候展子傑還沒有什麼能力保護自己,現在卻不一樣了。
展子傑是一個成年人,不需要再去考慮年少需要考慮的事情。
天色漸漸黑暗了起來,好在展子傑有在荒野求生的技能,何況這邊的路修得還算不錯,河流也隻有一條,展子傑走起來雖然很慢,但是沒有失去自己的方向。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展子傑也終於走到了河口的位置。
他路上還在擔心那群人會不會因為自己太過緩慢,而直接拋棄不等自己了。
不過好在,這群人還算是不錯,就是直到第二天黎明,沒有收到白夜的命令,他們都不會擅自離開的。
“是展子傑嗎?”
對方說出展子傑名字的時候明顯帶著一股蹩腳的味道,但是展子傑毫不在意,總算是見到接應自己的人了:“是的,顧笙叫我過來找你們的。”
他們借著手中手電筒的光,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雖然看上去十分肮髒而頹廢,體力也已經快到了極限,不過眼前的人應該就是他們在等待的人。
確認完畢之後,為首的一人說道:“請跟我們上車。”
展子傑求之不得,走了這麼長的路,沒有在半路昏倒已經是自己的幸運了,他為之一振,拿出最後一點體力跟著他們上了車。
車很普通,就是大街上很常見的汽車,算是為了掩人耳目用的。
展子傑做在車上,慶幸這群人沒有往車裏放車載香水,要不然就按照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他肯定就會在車內吐出來了。
一天的時間耗費的精力太多,再加上吃過藥之後本來就有些副作用,展子傑覺得有些難受,閉著眼睛休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車子駛入了安名下的一個宅子內部,裏鬼盟有些距離,也不容易被人發覺,雖然看上去並沒有很奢華,但是看得出裝潢都是主人用心弄過的。
車子緩緩駛入了地下車庫之中,白夜也感受到了車子停下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夜是徹底深了,白夜慢慢走下了車。
又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但是當白夜走入宅子的內部時,卻感覺到了十分溫馨,很快就放下了心中僅有的一絲警戒。
“白堂主說了,讓您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所有的事情等到您明天醒來之後再做商量。”
那人說完後,對展子傑指了指二樓的一個房間:“那是您今晚休息的地方,所有的洗漱用品都放在房間內,如果有需要,可以下樓找我們。”
“好,謝謝。”
展子傑客氣地道了一聲謝,走上了二樓。
房子很是空曠,如果排除展子傑和樓下那幾個一個手掌就能數過來的人,就沒有別的人存在了。
但是溫暖的燈光,偏黃的色調,都能看得出來裝修者十分用心地設計,從整體的色調到家具的擺放,微小的裝飾品都能看得出主人是一個很細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