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歌愣了愣,狠狠瞪了易水寒一眼,這個易水寒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小時候調戲良家少女,被她打個半死,害得她被爹爹禁足幾個月!還不讓她上戰場!
“回去吧,外麵寒涼。”赤嚳沒心思去弄懂易水寒和墨歌的恩怨,徑直走上城闕,“這雪下的很是好,獫狁隻怕快要熬不過了,最晚到一月份。”
易水寒緊跟其後,不管墨歌的眼神攻擊。
城闕上有許多冰柱子,就連瀚海上都交錯的結了厚厚的冰,天空上是萬裏綿延的愁雲,就像是凝固在那裏,毫無轉移。
赤嚳站在城闕上,向京城的方向望去,那裏有他的親人,但連綿的山峰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到一個親人。
“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赤嚳輕輕說道,大風吹的他的披風上下翻飛。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墨歌走上城闕,指著遠處的泌(bì,意為泉流輕快的樣子)水河說,“無數青山雖可遮住長安,但終究遮不住一江之水向東流,我們隻要占領了泌水河對岸,就可以回家了。”
“是啊,馬上就可以回家了,可是‘鬱孤台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這泌水河中,又有多少去國懷鄉生離死別的淚水?”赤嚳回頭對墨歌笑笑,墨歌的臉變得通紅,赤嚳看著她通紅的臉,擔心的問:“臉怎麼這麼紅,是否生病了?”
墨歌支支吾吾,忸怩的說:“天冷……我的臉都凍紅了。”
赤嚳有些奇怪墨歌的舉止,但是並沒有追問,而是把墨歌給他的猩紅披風解下遞給墨歌說:“穿上吧,我不怕冷。”。
墨歌懷抱著披風,感受著披風上赤嚳的體溫,吸吸鼻子,差點又要哭了。
看著墨歌穿上披風後,赤嚳才走下城闕,墨歌跟在他身後,來到泌水河畔旁的一個高丘上,高丘上有一塊簡單的木質墓碑,上麵隻有簡簡單單的“洪都王之墓”幾個字,就連墓誌銘也沒有。
赤嚳指著那塊墓碑說:“這是我父親的墓,這裏並不適合做墓地,可是他說,他想要看著我們衝過這泌水河,看我們把曾經的恥辱統統洗刷,看我們用獫狁人的鮮血把泌水河染紅。”
“他還說,如果不可能的話,那就不要讓他的睡在別人的土地上。”赤嚳跪下,叩頭說:“父親,我必不會讓獫狁人打擾您。”
墨歌也拜了拜洪都王,河邊的樹林裏傳來野鴿子的叫聲,赤嚳轉身看向樹林說:“十月如何有野鴿子的叫聲。”
“或許是為了應那句‘江晚正愁餘,山深聞鷓鴣’吧,沒有鷓鴣,野鴿子替他叫了。”墨歌玩笑般的說。
赤嚳卻皺眉,快步向山林走去,墨歌連忙跟著。
剛剛進入密林,墨歌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一把明晃晃的刀砍向赤嚳,墨歌剛想驚呼,赤嚳一個回身就把她推開,原來另一把刀也正要砍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