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修竹說完,陛犴便覺得有什麼穿透了他的身體,低頭一看,地上的篁竹不知什麼時候長到幾百米高,刺穿他的胸膛。
剛好趕到的顏淵立刻扶住陛犴下墜的身體,一邊為陛犴療傷,一邊罵:“你和小輩的計較什麼!”
修竹沒有阻止顏淵救治陛犴,隻是摟緊墨歌,冷冷說:“她不是我的弱點,更不是我的障礙,她是我的妹妹。”
顏淵不解,看向修竹,修竹卻早就不見蹤影,顏淵無奈,把奄奄一息的陛犴帶到南崖,為他療傷。
陛犴傷的說不出一句話,顏淵便碎碎念斥罵:“你以為你的命很硬嗎?這次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命喪黃泉了!”
陛犴黑著臉,閉著眼,任由顏淵謾罵,動彈不得,上衣被顏淵脫下,胸口的窟窿還不斷的留著血,上次留下的疤痕也沒有完全消除。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修竹把墨歌看得比什麼都重,我寧願修理修竹一頓,也不動墨歌一根汗毛。”顏淵把藥灑在陛犴傷口上說。
陛犴睜開眼,幽幽的盯著顏淵看,似乎是在控訴顏淵為何不早告訴他。
顏淵把陛犴身上的繃帶緊緊勒住,陛犴痛的倒吸冷氣,見陛犴一幅痛不欲生的樣子,顏淵笑道:“要你長記性!記住這個痛,看你還敢不敢出觸碰修竹的逆鱗。”
陛犴臉色蒼白,虛汗不斷的滴落,又閉上了眼睛,不看顏淵。
顏淵為陛犴套上衣服,又幫他把冷汗擦掉,見陛犴臉色終於不再蒼白之後,便盤坐在一邊,絮絮叨叨說:“平日裏你總是嫌我多話,不肯聽我的,這次吃虧了吧。”
陛犴卻強撐著說:“誰叫你總是那麼多廢話!”
顏淵冷笑:“下次必不救你。”
陛犴沒有被顏淵的話嚇著,因為他知道顏淵是不會見死不救的,所以有恃無恐,即使惹惱了顏淵,顏淵也隻是不斷的在他耳邊碎碎念,但當修竹來到妖界後,顏淵便隻會對著修竹碎碎念了,修竹也不惱,總是靜靜的聽著。
顏淵見陛犴閉嘴,便以為他已經知錯了,繼續說:“墨歌放走人彘我是知道的,若你真生氣,便找我吧,我任你打如何?”
陛犴瞥了顏淵一眼,然後哼哼說:“我是看不慣修竹才會對墨歌下手,他不是隻在意墨歌嗎?連妖界都排在墨歌後麵,我便偏要修理墨歌,要他不舒坦。”
“你也不舒坦……”顏淵搖頭,“看不慣修竹便對修竹下手吧,至少他不會下殺手,剛剛他可是真的動了殺意。”
“咦。”陛犴吃驚,“你竟然同意我去修理修理他?”
顏淵輕笑:“先不說你能不能傷到他,我倒也希望他吃一點苦頭,不然現在的修竹,沒有受過一點挫折,什麼都不放在眼裏,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你倒比妖皇妖後還要關心修竹。”陛犴說,“等我好了,必定找個機會好好教育他,絕不不負你的重托。”
“你若全好了,不會被他殺死,但也別想傷著他。”顏淵搖頭,“你究竟看不慣修竹什麼?這麼不依不饒。”
陛犴抿唇,半天才吐出答案:“他比我好看。”
顏淵呆了片刻,然後哈哈大笑說:“我就說你怎麼會這樣心係妖界!以前人彘全跑了也不見你發現,這次墨歌不過是放走了幾個,你便發現了,還借此大做文章,原來是想要找墨歌和修竹的茬。”
陛犴對著顏淵呲牙說:“你還好意思說!千年前那麼多人彘不就是你放走的,怎麼如今還許墨歌放人彘?”
顏淵收斂了笑容,撣著沒有纖塵的袖子說:“墨歌放的幾個人彘,都還有神誌和人性,有的甚至還會說話,若是安排好了,他們可以在人間好好活著。”
陛犴又冷笑,卻沒有再諷刺顏淵,隻是說:“隨你們吧,不要太過分便好,不然幾千年前的動蕩又要發生了。”
顏淵的臉慘白了幾分,低下眼簾不說話。
陛犴最看不過顏淵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幾千年過去了,他還是過不去那個坎,真是丟了他們妖界的臉!為了一個人類女子而瘋狂,至今也不能忘懷!
陛犴試著站起來,顏淵立刻扶住他,說:“你做什麼?找死麼?”
“是啊,看見你這樣要死不死的樣子,就想要打死你。”陛犴剛站直走兩步,就一個趔趄倒在顏淵身上,顏淵無奈,歎息說:“總要等你好了才能打死我啊。”
陛犴哼了一下,把全身的重量壓在顏淵身上,閉上眼不再搭理顏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