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纏著我,不要放過我。”赤瀲笑著答應,然後問:“用過晚膳了嗎?剛剛動了那麼大一場氣,定要太醫診診脈,再喝碗安胎藥。”赤瀲說完,便有機靈的宮女去請太醫並煎藥。
甄哥知道剛剛她生氣撒潑的樣子赤瀲都看在眼裏,便不好意思的問道:“我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很凶悍啊?”
赤瀲又刮了刮甄哥的鼻子說:“嗯,很凶悍,所以以後生氣一類的事情都交給我,你不必動氣。”
“赤瀲,我從小就在青樓楚館裏長大,行為舉止自然粗俗,說出來的話也很庸俗,會的隻是一些拿不出台麵的東西,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好,配不上你?”甄哥忽然很慌亂,因為赤瀲太過完美,一旦擁有就極為害怕失去。
“粗俗?”赤瀲怪道,“誰說你很粗俗了?明明很赤忱,很可愛。”
甄哥怕赤瀲這樣說隻是為了安撫她,焦急說:“若我有什麼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不能隻接受你對我的好,卻不為你付出,我也要讓你開心,所以,若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訴我,若我有什麼不好的,你也一定要告訴我,我想要改,變得更好,赤瀲,你答應我好不好?”
“好。”赤瀲說完,太醫就到了殿內,赤瀲鬆開了甄哥,讓太醫好好為甄哥診脈,可甄哥一直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赤瀲,問:“那你說幾條我不好的地方,我改。”
見甄哥不依不饒的樣子,赤瀲無奈,笑道:“唯有一條不滿意,就是你笑的太少了,我希望你多笑笑。”
甄哥立刻綻開笑容,而太醫也診好脈,說:“良娣並無大礙,臣已經派人煎了安胎藥,過會兒就送來。”
“有勞太醫了。”赤瀲對太醫點頭,太醫便欠身離開了,不打擾兩人。
甄哥又抱緊赤瀲,說:“明日我替你更衣之後再走,好不好?你答應過我,明日讓我親自為你打理衣冠的。”
“好。”赤瀲又安慰了甄哥一陣子,便有宮女端來黑漆漆的藥,赤瀲接過,問:“是我喂你一勺勺喝,還是你一口氣喝下下?”
“一口氣喝下去。”甄哥接過藥碗,說,“一勺勺喝完之後我就要苦死了。”
赤瀲又問宮女:“可有蜜餞?”
宮女打開一個盒子,裏麵是滿滿的蜜餞,說:“怕良娣喝不下去,所以備了蜜餞。”
甄哥仰頭,一口氣灌下安胎藥,然後丟下藥碗捂住嘴,赤瀲快速把蜜餞放在甄哥唇邊,甄哥又抓了好幾個蜜餞,才緩過來,說:“好難喝!”
“良藥苦口,為了我們的孩子,苦了你了。”赤瀲用幹淨的帕子替甄哥擦拭唇角說。
甄哥摸摸小腹,說:“有時候,我都會忘了我懷了你的孩子,他來的這麼快,我甚至是沒做好準備。”
赤瀲放下帕子,眉目含笑的看著甄哥的肚子說:“我也沒有準備好,可生命中就是有這樣意想不到的驚喜,例如我遇見你。”
甄哥把頭埋在赤瀲的懷裏,千言萬語化成一個擁抱,赤瀲摟住甄哥,輕輕的搖晃著。
甄哥貪戀這樣的感覺,她牢牢抓緊赤瀲的腰,生怕他會像夢境中那樣消失,赤瀲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安慰道:“放心,我說過,我會用一生時間來證明,不必擔心我會離開你。”
甄哥點點頭,鼻音濃重的嗯了一句,然後放開赤瀲說:“早些睡吧,不要熬夜,明日我為你更衣。”
赤瀲點頭,拉著甄哥的手捏了捏,讓甄哥破涕為笑,沒想到赤瀲也會做這些小動作。
兩人相擁而眠,赤瀲很快陷入沉睡,甄哥卻怎麼都睡不著,凝望赤瀲的臉,怎麼也看不夠,隻希望時間能流逝的慢一些,越慢越好。
可月亮卻沒有停歇的攀上中天,月色灑在甄哥的臉上,甄哥在心底祈求月亮,不要再移動了,不要再下墜了,不要讓太陽爬上地平線,永遠不要天明。
好讓她與君共寢到天明。
可是月亮和太陽都沒有聽到她的祈求,依舊不緊不慢的剝奪著她和赤瀲相擁的時間。
一聲鴉啼響起,太陽還是爬上了天際,赤瀲也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看到甄哥癡癡的雙眼,赤瀲歎息一聲,然後抱緊甄哥說:“哥兒,早安。”
“早安。”甄哥說,“是時候起來了,我替你束發,替你更衣。”
赤瀲坐在鏡前,甄哥慢慢的為赤瀲打理長發,每一根發絲都受到照拂,梳了不知多久,直到赤瀲的長發已經非常柔順,甄哥才慢慢的為赤瀲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