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末尾,赤瀲完成了登基儀式,改年號為永平,先帝諡號孝景皇帝,封漣漪為長公主,墨皇後為太後,梁太後為太皇太後。
所有人都安排好,唯獨後宮遲遲沒有動靜,大家都盯著甄哥的肚子,若甄哥一舉得男,便有可能成為皇後,即使墨家的勢力現在已經被削弱了許多,但依舊不妨礙墨家在京城一呼百應。
赤瀲如今隻有兩個侍妾,一個是有孕的甄哥,一個是傳聞與赤瀲極為恩愛的墨歌,但不管誰當上皇後,都是墨家的女兒。
但從赤瀲登基開始,赤瀲就對墨家采取不理不睬的態度,百官都看出赤瀲不想要墨家的勢力在繼續發展 ,又從墨白壯年辭官這件大事中看出,墨家再也無力翻身。
若新皇赤瀲不想要外戚掌權,必定不會讓墨家的女兒成為皇後,所以不知多少官員削尖了腦袋想要把自己的女兒塞進赤瀲的後宮,但赤瀲卻緊咬口,不許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在皇宮中安插人。
百官無奈,卻反駁不得,因為赤瀲最近在肅清皇宮,減少皇宮的開銷,皇宮中年紀滿二十五有意願離宮的女子都送出宮,還有一些人都以莫名其妙的理由給遣散了,朝堂上也是如此,新生血液湧入,驅散了老舊的血液,眾人都知道,新帝是要換上自己的人。
作為赤瀲伴讀的容璧一直輔佐著赤瀲,近日也都是容璧幫赤瀲處理一些事情,以容璧為首的新生血液不斷的排斥著朝堂中的老舊血液,但也不算過激,沒有人能夠挑出容璧的差錯。
容家一時炙手可熱,即使京城有傳聞皇上的頭顱是在容家發現的,是容寂殺了皇上,但並不妨礙容璧在赤瀲這個新帝眼中的地位,所有人都在傳,容璧極有可能成為比墨白還要年輕的宰相。
漣漪從含英嘴裏聽到這個傳聞時也為容璧開心,更為赤瀲開心,有容璧在,哥哥一定會輕鬆許多,陳國也一定會越來越好。
含英繼續繼續說外麵趣聞:“如今容家的門檻都要被踩破了,多少媒人想要促成容公子的姻緣,多少父母想要自己的女兒嫁給容公子,多少懷春少女心心念念著容公子,太多太多了,含英都數不出來了。”
“聽說啊,容公子走在路上,都會看到無數需要他來救美的少女,容公子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隻能捂著臉出門或者不出門了。”
漣漪和甄哥被逗笑,甄哥問:“他就沒有看中一個女孩兒?”
含英搖頭說:“並未,聽那些媒人說,容公子以及冠之前不娶妻為由拒絕了,也不知為何要定這樣一個奇怪的說法,待他及冠了,那些女子都十七十八了早就嫁人了。”
漣漪心中明了,便不說話,而甄哥不明問:“莫不是他喜歡的女子還未到十五?所以他才要等到及冠時才娶妻。”
含英看了看漣漪,然後笑著說:“才不是呢,容公子他……”
漣漪立刻捂住含英的嘴,示意含英不要說,含英不懂,但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
甄哥似乎是懂了,眉眼帶笑的說:“容公子很不錯,阿漣,你可以考慮考慮。”
漣漪隻是笑,不回複這個話題,任由甄哥不斷的說著容璧的好話,左耳進右耳出,想著自己的心事。
容璧不是真心愛自己的事實她沒有告訴含英,一是怕丟臉,二是怕含英生容璧的氣,所以這件事情她一直瞞著含英,也沒有打算告訴含英真相,容璧真的隻是把她當作妹妹,所以當初聽到她在梁府發生的一切,也沒有任何怒意或醋意。
若容璧真的是不喜歡自己,那便算了吧,等一切都安定下來,她就和修竹離開,去妖界也好,留在人間也好,定時給赤瀲送信,守一方寧靜。
“阿漣,你又走神了。”甄哥拉著漣漪的手說,“最近總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和懷春的少女一般,莫不是心中真的有人了?”
漣漪的臉頰立刻成胭脂紅,甄哥立刻懂了,點著漣漪的腦袋說:“嘴巴守的倒是嚴實,但身體卻誠實的很,動不動就紅了臉,說一說,他是何人?比容璧還要好些?”
漣漪斟酌著用詞,說:“也說不上誰更好,差別便是,他愛我,非我不可,而容璧隻是喜歡我,可以選擇。”
這是梁子塵說的,容璧可以選擇她,也可以選擇別人,並非非她不可。
甄哥點頭,若有所思說:“那你呢?阿漣,你愛誰?”
漣漪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愛修竹?不,說不上愛,隻能說喜歡,愛容璧?不,隻能說是親情一般的重視,一直覺得他是可以寄托下半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