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璧不閃開,而是把手中的酒杯丟向陛犴,陛犴險險躲開,卻還是被四灑的酒水淋著,他更加怒火滔天,雙手做槍向容璧刺去。
容璧抽出玉骨扇,也不打開,隻是用來抵擋陛犴的攻擊。
房內能夠活動的空間太小,陛犴不好施展武藝,所以容璧剛好能夠防備住陛犴的所有攻擊,這更讓陛犴煩躁,攻擊的套路也有些淩亂,容璧趁機攻擊,玉骨扇抵在陛犴的脖子上,冰冷的觸感讓陛犴知道,扇上有刀。
陛犴停下攻擊,冷冷的看著容璧,這個人倒讓他小瞧了,長的清瘦身手卻不凡,就像他那把看起來徒有其表的玉骨扇一樣,裏麵卻藏著刀。
容璧收回玉骨扇,微微低頭對陛犴致歉說:“在下唐突了,望獫狁王恕罪。”
“輸了就是輸了,出去再來一次!”陛犴架著容璧就往外拖,漣漪立刻製止說:“不行。”
陛犴卻不管不顧,卡住容璧的關節,容璧隻能任由陛犴把他拖到大堂,漣漪和如意也立刻跟出來,漣漪不知如何是好,如意卻坐等看戲。
陛犴站在大堂中央,大吼一聲:“都滾出去,不然出事概不負責。”
圍觀的百姓立刻湧出大門,然後堵在門口觀看,一個容貌豔麗的男子和一個容貌清俊的男子仇視互相,而一個容貌傾國的女子站在一旁勸架,這一場麵一看便知有絕世猛料,說不定那女子就是漣漪公主呢。
豔麗男子說:“漣漪,你閃開,我們男子的事由不得你管,今日就讓我見識見識容丞相的身手。”
清俊男子說:“謬讚了,在下的身手與獫狁王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在下認輸。”
“別廢話。”豔麗男子一拳襲向清俊男子,清俊男子沒有防備,險險躲過,豔麗男子的腳就踹上清俊男子的腹部,男子立刻閃避,卻還是被踹到腰部,一下砸在凳子上,凳子被壓斷,斷裂處刺中男子的手臂。
“容璧!”漣漪立刻衝到容璧身邊,容璧緊咬著唇,不發一言,漣漪便知道容璧受了內傷,嘴裏都是血,才不張嘴說話。
漣漪立刻轉頭對圍觀的百姓說:“快去叫醫生來!”
容璧的小廝也想從圍觀的百姓中擠出去,可不等他擠出去,人群就自然分出一條道,一個坐在輪椅的人在路的盡頭,眼上覆著錦帕,笑著說:“找我?”
漣漪沒想到梁子塵竟然會在這裏,他會好心的替容璧醫治嗎?還是另有可圖?
容璧掙紮著坐起來,搖頭示意漣漪他無事,漣漪知道容璧也戒備梁子塵,剛想說不必了,陛犴卻先說:“莫不是頂頂大名的神醫安樂侯?”
搗藥推著梁子塵來到大堂內,梁子塵麵朝容璧,容璧此刻的麵色發白,手臂也鮮血直流,梁子塵不由笑著說:“想不到容公子竟然也會有這樣狼狽的一麵,我心情甚好,治治你也無妨。”
漣漪也不顧容璧掙紮反對,起身對梁子塵欠身說:“那就多謝安樂侯,漣漪在這裏替容璧謝過。”
容璧終於忍不住的咳了起來,鮮血吐了一地,把他的白色深衣染出斑駁桃花。
漣漪立刻蹲下扶住容璧,容璧咳完就暈了過去,漣漪摟住容璧,不讓他倒在地上。
坐在一旁磕瓜子的如意突然哼了一下,然後不屑說:“真弱,比不上我公子一根手指頭。”
漣漪瞪了如意一眼,如意才閉了嘴繼續磕瓜子,陛犴也吃驚說:“他怎麼這麼弱,身手那麼好,怎麼被踹一下就這樣了……”
漣漪懶得理陛犴,梁子塵卻好心解釋說:“我們陳國人的身體不同於你們獫狁人,足夠靈敏卻不夠結實,自然受不住你那一腳的力量。”
陛犴哦了一聲,然後對梁子塵說:“神醫,來我獫狁國如何?我必不會虧待你。”
梁子塵卻不給麵子,嘲諷說:“你能給我什麼?陳國的皇位嗎?”
周圍的百姓立刻嘖嘖稱奇,安樂侯竟然如此大膽,防著公主和這麼多人的麵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果真的仗著醫術有恃無恐啊。
陛犴立刻冷下臉,哼道:“敬酒不吃。”
梁子塵也不和陛犴廢話,彎下腰為容璧包紮手臂上的傷,並吩咐搗藥去抓藥為容璧煎製。
待梁子塵醫治完容璧時,天色已經很晚了,陛犴又開始不要臉的求借宿,說:“天色已晚,我卻無家可歸,不知……”
漣漪立刻對如意說:“如意,我們走。”
陛犴便轉頭看向梁子塵,說:“不知安樂侯可否容我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