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塵不理漣漪的話,哼了一下然後說:“你們兩人在這裏倒是十分享受啊,知不知道京城已經一片混亂了。”
“知道。”容璧十分淡定的回答,然後轉頭對他的屬下說,“把京城的現狀和我說說。”
“公子和公主回京的那日之後,墨太後便神誌不清了,垂簾聽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滿朝文武立馬混亂了,反倒是前丞相墨白走出垂簾安撫眾人,朝堂很快便井然有序,擁護墨白為攝政王,一些官員不滿墨家不軌行徑,當場指出墨家想要謀反,挾天子以令諸侯,但很快被墨家給抹殺了。”
容璧淡定點頭,漣漪卻覺得驚心動魄,那個場麵漣漪能夠想象的出,忠心於皇室的臣子用手指指著墨白的鼻子罵,但很快就被墨白手下的禦林軍給拖下去,不,也有可能是當著眾人的麵給杖斃了。
再沒有人敢反對墨白,都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墨白便站在墨太後身旁,運籌帷幄指點江山。
不敢在想下去,漣漪深吸氣,問:“然後呢?”
那人便繼續說:“墨白成為攝政王之後沒幾日,豫章王就以清君側的名義攻入京城,因為與先皇一同去劍閣城的嬪妃還活著,她指證是墨白謀害了先皇,一切的一切都是墨家設計好了的,就是為了坐擁天下。”
“易瀟瀟?”漣漪和容璧一同說,兩人相視一眼,便知道赤嚳也算計了許久,把算計了好幾年的墨家也給算計死了。
從易瀟瀟入宮那一刻一切都被赤嚳算計在手中了,玩弄於他的鼓掌中,漣漪的心不由下墜,墜入無底深淵,那個易瀟瀟懷有身孕,若她生了個男孩,是她的親弟弟,輩分比藥兒還要高。
漣漪立即問:“那嬪妃腹中的孩子怎樣了?”
“快要出世了,如今正在皇宮中待產。”
漣漪皺眉,思路一團亂,隻能讓那人繼續說,豫章王進京之後發生的一切。
“豫章王突然攻擊,墨家沒有任何提防,被豫章王團團包圍,但墨白拚死抵抗,想要借助擁護他的文武百官的力量,可事到臨頭時大部分的官員都倒戈了,隻剩幾個老臣還在擁護墨白。”
“豫章王殺戮果斷,隻用了一晚上就把墨家滿門屠了個幹淨,墨白的頭也掛在城門上,讓那些無辜枉死的官員家屬泄憤,墨家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謀反的汙名是永遠也洗不掉了,死灰複燃的機會也沒有。”
漣漪歎息,原先都說容家將會成為華屋秋墟、烏衣巷陌,可誰知,舞謝歌涼,墨家成為一夜傳說。
“墨家毀滅之後,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但好在波動隻局限在京城,陳國其他地方的百姓都不知曉,而豫章王也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甚至是悉心照顧昏迷的皇上和還在繈褓之中的太子,就連先皇嬪妃腹中的孩子也受到照拂,沒有要下毒手的征兆,似乎並無不軌之心,甚至一直在安撫民心。”
似乎……隻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坐上那個位置罷了吧,漣漪恍惚的想著,安撫民心,不過是為了籠絡民心,京城的百姓一直就很喜歡洪都王,自然也會推崇洪都王的孩子豫章王,赤嚳有了民心,然後找個時機把哥哥殺害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了,他就是這樣想的吧。
“安撫民心?”容璧勾唇說,“既然是安撫民心,他是怎麼對容家的人?”
“豫章王把容家的人都給放了,但也控製著容家的人,用來打探公子和公主的消息,因為豫章王一直在找公子和公主,但闖入東宮和公主府翻了個天翻地覆,也沒有找到公子和公主,現在正在滿城通緝,說一旦發現必有重賞。”
找他們嗎?不,是找墨歌,赤嚳進京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墨歌嗎。
容璧繼續問:“那劍閣城可有消息傳來?陛犴可有趁亂偷襲?”
“易水寒一直堅守著豫章王不在劍閣城這個秘密,沒有讓劍閣城的百姓發現,所以劍閣城很是寧靜,獫狁王也沒有動靜,因為京城權力更替的速度太快了,沒有產生多麼大的動蕩,獫狁王想要漁翁得利的想法是不可能了。”
容璧點頭,似乎想到什麼,突然問:“易水寒是留在劍閣城還是隨著赤嚳來京城了?”
“豫章王來京城幾日後,易水寒也出現了。”
容璧皺眉,漣漪也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了,赤嚳會顧忌陳國的百姓,會顧忌墨歌,可易水寒不會,他會替赤嚳掃平一切登上寶座的障礙,不管是他們,還是墨歌,甚至是眾生性命,他都不會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