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隻搖頭說:“未來的事說不準,若泌兒一直養在安樂侯身旁,安樂侯不屑權利的想法就一定能夠感染泌兒,我想,安樂侯也不希望自己養大的孩子又回到皇室吧。”
梁子塵點頭,又搖頭說:“我才懶得教養他,他愛變成什麼樣就什麼樣吧,以後怎樣別賴我就是了。”
“這是自然。”漣漪說完,甄哥就抱著赤耀來到漣漪和梁子塵身旁,赤耀一見漣漪就伸手要漣漪抱,不像百日的孩子,竟像一周歲一般聰慧,漣漪心中喜歡,連忙接過,然後對赤耀說:“藥兒,你看看誰來了,這是你的小叔叔,叫泌兒,你們以後要好好相處才是。”
赤耀盯著赤泌看了幾秒,然後就轉頭鑽進漣漪懷中,漣漪不解,笑著說:“藥兒,怎麼害羞了?”
甄哥見赤耀不大喜歡赤泌,心中也歡喜,便笑著說:“或許藥兒知道以後泌兒要把你搶走吧。”
漣漪立即否認說:“不了,泌兒不大喜歡我,安樂侯也願意讓泌兒陪著他,我就不麻煩安樂侯了。”
赤耀這才從轉頭看向赤泌,然後笑著伸手對赤泌發出咯咯笑聲,赤泌卻閉上了眼睛,懶得搭理赤耀。
甄哥在一旁看著更加厭惡赤泌,於是把赤耀遞到奶娘懷中說:“給太子喂奶,然後讓太子好好睡個午覺,晚上還要太子露麵。”
漣漪見甄哥今日打扮的十分得體,體態語言也大方得體,便誇讚說:“嫂嫂今日做的很完美,有皇後的儀態。”
甄哥含羞一笑,沒了皇後的儀態,反而多了嬌俏少女的羞澀,她小聲說:“要不是衣服繁複,他們就能發現我的雙腳都在打抖!我要時時記著用本宮代替我,還要注意儀態步伐,說話語氣,可累死我了,我就是跑來你這裏偷閑的。”
梁子塵聽了不由笑出了聲,然後說:“甄哥,你怕什麼,原先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麼如今成了皇後反而怕的多了起來?”
甄哥在梁子塵麵前還是有些不大舒服,但也能夠正常交談了,她笑著說:“當初什麼都沒有,不用怕失去,當然什麼都不怕,可如今擁有在意的多了,自然就怕了,安樂侯就沒有怕過什麼嗎?”
梁子塵想了想,然後說:“自然也有,但沒有你那麼恐慌,畢竟,我相信我能夠護好我擁有的。”
甄哥若有所思的點頭,漣漪也回應說:“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夠有實力護好我擁有的一切。”
三人笑著聊了一陣子,便有未央宮的宮女前來,她跪下說:“拜見皇後,拜見漣漪公主,拜見安樂侯。”
甄哥點頭,示意她起來說話,問道:“梁太後來參加晚上太子的百日宴嗎?”
“梁太後說不了,她說身體不適,希望安樂侯去看看她。”
甄哥和漣漪看向梁子塵,梁子塵便把赤泌遞到奶娘懷中,然後示意奶娘跟著,向未央宮走去。
走過曲折的回廊,再穿過雨簾,梁子塵才到了未央宮,梁太後正站在窗前聽雨打芭蕉的聲音,見梁子塵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嬰孩,便問:“他就是阿嚳口裏說的赤泌?”
梁子塵點頭,奶娘便走上前把赤泌遞到梁太後眼前,梁太後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冷笑說:“長的倒和那狗皇帝十分相似,哀家原本還挺憐惜他的,想抱來養一養,如今卻半點想法也沒了。”
“赤嚳為他也算是費心了,竟然拜托這麼多人照料他。”梁子塵說,奶娘也摟著赤泌向後退,不讓赤泌再進入梁太後的視線。
梁太後歎息說:“阿嚳那孩子就是太過心善,和他父王一樣,哀家半點法子也沒有,隻能放任他們,可他們若是開心,也便罷了。”
“你不是同樣不夠狠心,每回墨家要處理漣漪的時候,你就會要我出手相救,或者親自出手相救,若漣漪死了,說不定赤嚳就奪了天下。”梁子塵不鹹不淡的說,“所以啊,我們梁府的血性早就湮滅了。”
“罷了罷了。”梁太後歎息說,“阿嚳也為他父母報仇了,哀家也不求什麼了,隻希望他過的好些,有時間便回京看看我,哀家也無憾了,現在哀家倒是擔心你,你都快二十了,怎麼還不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