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瀲暗暗派人翻遍了京城也沒見陛犴等人的身影,就連皇宮也沒有放過,陛犴他單臂,又抓了容璧和梁子塵兩個大男人,最遠也跑不出京城,可見他此刻一定還在京城,隻是不知他藏在何處,竟然沒有半點線索。
漣漪知道赤瀲已經盡力了,不好再催促赤瀲讓他心煩,隻能乖乖點頭說:“我回府了。”
“阿漣,你早應回府歇息了。”赤瀲歎息一口氣,然後許諾說,“一旦有容璧的消息朕第一時間通知你。”
“嗯,哥哥。”漣漪有氣無力的回答,然後走出養心殿上了步輦,京城這幾日又下了小雪,凍的人一根手指也不想動。
含英見漣漪一副萎靡的樣子立刻安慰道:“公主,容公子他吉人天相,你且寬心。”
漣漪閉著眼睛點頭,含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回了公主府之後漣漪便把自己關在房內,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含英知道漣漪幾日未睡,便吩咐下人們小聲點,別吵著公主休息。
屋內屋外都靜悄悄一片,過了好一陣子,一道人影從屏風後走出,見漣漪昏沉沉的睡著也不放心,從袖中掏出一瓷瓶,然後隨手拿了快帕子把瓷瓶中的藥物倒在上麵,再捂在漣漪的口鼻上,以防漣漪突然醒來。
做完這些後,他又拿出另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再次走到屏風後麵,屏風後正是幾天都不見的梁子塵和容璧,他們的手腳都被反綁,靠著牆低垂著頭坐著。
梁子塵雙眼緊閉,似乎睡著了,而容璧卻清醒地睜著眼睛,見陛犴回來了,手中拿著兩個圓滾滾的藥丸,便知道陛犴又要喂他們啞藥了,沒有反抗就乖乖吞下,陛犴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不由誇讚道:“都說陳國容丞相是個識時務者,不知我那提議你究竟想好了沒有?肯不肯拋棄漣漪公主?”
梁子塵被聲音吵醒,迷茫的睜開眼睛,便見便又要喂他啞藥,雖說他知道這啞藥並沒有其他副作用,但梁子塵還是吃的別扭,沒有容璧那般順從。
陛犴拍了拍梁子塵的腦袋,笑道:“神醫難倒還怕我下毒?容丞相都不懼吃我的藥。”
梁子塵懶得理陛犴,他抓容璧是因為漣漪,抓他又是作何?想到此梁子塵氣便不打一處來,對容璧也沒什麼好臉色了。
陛犴也沒心思逗梁子塵了,蹲下來平視容璧的眼睛,笑問:“容丞相,我再問一遍,你答應不答應我的條件?不答應,我就殺了你,哦,對了,我聽說劍閣城裏的鎮遠侯夫人是你親妹妹?她可是棘手的很呢,我早就想解決她了。”
容璧依舊閉著眼搖頭,陛犴知道容璧沒有那麼容易答應他的條件,所以循循善誘各種威脅了這幾日,容璧卻沒有半點動搖,陛犴也不氣,歎息道:“不過是讓你把漣漪讓我,我會待她好的,你怎的如此冥頑不靈?”
梁子塵在一旁聽的直翻白眼,陛犴這些威脅根本就不是容璧的弱點,容璧的弱點無非兩個,第一個就是漣漪,而想讓容璧放棄漣漪,就隻能利用第二個弱點了。
容璧麵無表情的看著陛犴,雙眼澄澈如深潭一般看著陛犴,一動不動,不搖頭也不點頭。
陛犴被容璧的眼神看的發毛,漸漸也起了怒意,一巴掌扇在容璧臉上,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是麼?”
容璧的臉被扇向一旁,他連眼睛都不眨,又轉頭看向陛犴,然後盯著陛犴的眼睛搖頭。
梁子塵在一旁看著津津有味,這容璧或許是真的喜歡漣漪,隻是,最後又為何還是會那般?
“你若還不答應,那就休怪我就踏著你們陳國人的屍首殺進京城搶人了!”陛犴突然抽出刀子抵著容璧的臉,眼眶泛紅,充滿血腥的說。
容璧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隻是眼簾自然的垂下,似乎是在沉思,但坐在一旁的梁子塵能夠看清楚,容璧的眼裏淬了毒。
至於第二個弱點,那便是陳國的百姓,梁子塵勾唇冷笑看著陛犴,竟讓陛犴誤打誤撞撞見了。
陛犴見容璧終於開始沉思,隻當容璧是愛惜名聲珍惜羽毛,於是笑道:“我隻要放出話來,說你容璧隻貪戀美色不顧百姓安危,你容府的名聲定會毀於一旦,漣漪這個紅顏你消受不起。”
“毀於一旦又何妨。”容璧突然喑啞開口說,陛犴驚訝,他明明給容璧喂了啞藥,容璧怎麼還能說話?
陛犴這才信了旁人說的,容璧乃人中龍鳳,心機叵測,無人能夠看透,也怪不得漣漪不選那神秘強大的修竹,反而選一個普普通通的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