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劉莎莎的軟纏硬磨,祈冰隻得告饒,把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聽到祈冰的說法,劉莎莎似有同感。不過劉莎莎還是提出自己的疑惑:“也不全對啊,我不也是鐵路裏的嗎?為何我沒有我媽那種優越感和歧視的意識呢?這不,還跟你們在一起呢。”
祈冰這樣解釋道:“因為你現在受到的教育不同,再加之你和我們是同學,大家是平等的,又互相熟識,互相了解。而你媽那輩人不一樣,從小就在優越的環境裏,後來又在銀行這樣的單位上班,覺得幹淨體麵,比起那些下裏巴人或低等工作的人,自認為素質高一些,教養好一些,骨子裏便有種排斥感,不願與這些人為伍。而與你媽有同樣感受的人不乏其人,尤其在鐵路裏那些裏弄式房子裏的人,尤其為多。你難道沒有察覺嗎?”
聽到祈冰的話,誌軍感慨地說:“祈冰說的有些道理。我以前也住過鐵路裏,也是這樣的裏弄房子。誰家要是有鄉下親戚來訪,覺得很是丟麵子的事情。嫁人都不願嫁鐵路外的。要是誰說誰家和鐵路外有來往,周圍的眼光都會很鄙視的。這種情況我見過不少。”
劉莎莎也覺得有點道理:“我媽一提起那邊的人和事,總是那副瞧不起的樣子,連‘鐵路外的’這個說法,就帶有明顯的貶斥意味。對了,我媽還說過,一看對方穿衣,就知道是鐵路外的,土氣的不得了。我也搞不懂,兩邊人無冤無仇,幹嘛這麼排斥和歧視呢?”
“就是嘛,人家穿什麼,做什麼,住什麼,與你何幹呢?還要那麼歧視的。”誌軍讚同劉莎莎的說法。
“這種事情一下子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也不是我們能夠可以解決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我們也不怨你媽,學習小組換個地方就是了,也不願見到你媽了,你媽也不想看到我們。”祈冰看著劉莎莎。“是不是啊,誌軍?”祈冰回過頭對著誌軍說道。
誌軍表示同意:“換地方是肯定的了,那以後去我家吧,順便把大明也喊來。”
“那我也把柳箐喊來。”劉莎莎急切地說。
祈冰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便問劉莎莎:“哦,對了,莎莎,你媽那樣討厭鐵路外的,而你卻沒受你媽的影響,難道真沒有一點那個意思?”
劉莎莎一頭霧水:“什麼那個啊?打啞謎啊?”
誌軍嗬嗬笑道:“就是瞧不起的意思啊。”
劉莎莎粉拳一搗祈冰:“怕我瞧不起你啊,還那個那個的。其實吧,我覺得是人就應該平等,不應該有什麼貴賤之分、貧富之比,當今是新社會了,還講這些陳詞濫調。當然啦,鐵路外是有些不好的人,不好的風氣,素質比起我們這邊的人來說是要差些。”劉莎莎看了看他們:“我說的是事實,你們別不高興。”
祈冰和誌軍同意這個說法。
“你接著說。”祈冰說道。
“話又說過來,我們這邊呢,有些人很勢力,城府也很深。說話都帶轉彎的,你們那邊人卻很直爽,言簡意賅,做事雷厲風行,非常幹脆的。就說你們吧,就沒有你們那邊的痞子氣油子氣,非常樸實呢,當然我就願意和你們交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