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華子盡早從悲痛中走出來,溜子和祈冰想了很多辦法來稀釋和淡化華子的傷感。盡管如此,可效果不見好,華子仍就是一副傷心欲絕的神情,整天麵色凝重,沉默寡語,如同木人一般。
因為華子的事情,祈冰甚至把華子帶到他們的學習小組來做客,為的是讓他分心、解憂。可是每次來了,華子就是那樣木然地坐著,呆呆地看著桌上的書本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這讓祈冰他們很是著急,也是無計可施。隻有溜子給煙華子時,華子才動動身子,接過煙抽上幾口又掐滅了。
誌軍將華子的這個狀況告訴了媽媽。
媽媽要誌軍注意一下華子的情緒,盡量分散他的注意力,還說華子一定跟他姐的感情很深,不相信姐姐離開人世,離開他,還沉浸在以往的時光裏,現在看不到姐姐了,心裏異常傷感。媽媽還說,治療傷感和悲痛最好的辦法就是時間了。當然也少不了周圍的人,及時引導和轉移他的視線和注意力,盡量讓他逐步忘卻這件事情,恢複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來。
誌軍也說了用了一些辦法,但效果不太好。媽媽提醒他不要著急,此事要慢慢來的。最好能夠讓他發泄一通,也許會好一點的。
一語點醒夢中人。對啊,發泄,這是個好辦法,如何發泄呢?誌軍又轍了。
那天學習小組上,華子家裏有事沒來,柳箐也請了假。
當誌軍把媽媽讓華子發泄的建議,告訴他們時,溜子一拍大腿,說道:“唉呀,我忘了這茬呢。華子喜歡喝點酒的。這樣吧,等會我去把華子約出來,我們找個地方讓他喝喝酒,發泄發泄。”
祈冰半信半疑地問道:“這個辦法能行嗎?”
劉莎莎也表示懷疑。
大明卻持支持態度:“這個可以試試的。我爸爸特愛喝酒,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回家喝酒解愁,喝了酒話也多,還要我們也喝呢。”
“那就試試唄。”誌軍也讚同地說。
祈冰這時打斷他們的話,說道:“那就別買那種薄荷酒了啊——”
溜子插了一句:“祈冰是搞怕了啊,上次都喝醉了啊,哈哈。”
“是啊,我們好心別辦壞事,要是把華子喝醉了就不好了。”祈冰強調。
溜子戲謔祈冰:“你醉了,不見得華子會醉,華子酒量比你要大一些呢,嗬嗬。”
“那,去哪裏喝呢?我們還是學生,一起坐在酒館裏喝酒不好吧?”劉莎莎提出自己的擔心。
“看你急的。自然有辦法啊,這樣吧,還是去我家裏,我再把尤曉麗唐雯叫來,讓她們去酒館端點菜過來,大家在一起氣氛熱鬧一些。你們說呢?”溜子說出自己的想法。
大家同意了。
“那就等會中午去我家,我還要去喊華子,祈冰你負責買酒。”說完,掏出五元錢給祈冰。
“我有錢——”
“你的錢留著吧,你覺得什麼酒好就買,關鍵是別把你又喝醉了,嗬嗬。”
“我哪知道買什麼酒啊?”
“你問問大明啊,他肯定知道。”
大明笑道:“拿我開涮啊,我爸能喝,我不見得能喝啊。不過我知道我爸喝的什麼酒,就買這個吧。叫什麼‘黃鶴樓’酒,好像是一塊三毛五一瓶,走吧,祈冰。”
劉莎莎說道:“那我去喊柳箐,一會就到。”說完,他們分頭忙去了。
到了中午,溜子家裏一下子熱鬧起來。常言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她們四個在一起,更是戲上加戲呢。
酒菜擺上了桌,她們四個還在那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華子和先前一樣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從進屋後一直呆在旁邊坐著,沈默無語。
溜子和祈冰擺好碗筷,便招呼他們上來就坐。
他們九個人圍坐在桌邊,華子挨著溜子坐著,祈冰在華子旁邊。
祈冰買了兩瓶酒,本來隻買一瓶的,大明說多買一瓶吧,也許大家高興,也說不定華子興奮起來,一瓶酒怕是不夠呢。
看見桌上的白酒,尤曉麗說話了:“好啊,你們喝白酒,那我們喝什麼呀?欺負人,真是的。”
劉莎莎說道:“算了吧,我們就喝白開水吧。”
尤曉麗不依:“那不行,喝白開水算什麼。”
溜子拿出錢來遞給尤曉麗:“你去買瓶紅葡萄酒來喝吧,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說完,尤曉麗起身拿著錢跑出去了。
溜子問祈冰:“兩瓶酒啊,喝得完嗎?”
祈冰如實回答:“是大明要買兩瓶的,他怕不夠呢。”說完扭頭看看華子。
其實這幾個半大小夥子,除了溜子和華子,另外三個都沒喝過白酒,除了上次那個薄荷酒外。大明倒是小時候爸爸逗他,用筷子蘸了點白酒讓他嚐嚐。正因為這三個都沒正式喝過白酒,所以對酒的數字感就是模糊的概念了。一瓶或兩瓶認為相差無幾了。
不是因為華子的事情,他們斷定不會去喝什麼白酒的,這點溜子心裏明白的,也從內心裏十分感謝這三個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