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劉莎莎對這次考試持無所謂的態度,但對一個人的考試情況甚是關切。此人就是祈冰。
劉莎莎感覺這段時間以來,對祈冰的關注遠大於對學業的關注。她在家裏從不談及學校的事情,盡管她媽老是問及,她總是想方設法予以回避。她媽對鐵路外人的歧視和偏見,使她厭煩,讓她寒心。她不想讓祈冰參入期間,受到不公的待遇和無辜的傷害。
也許是生理和心理的雙重變化,讓劉莎莎有種想親近和疼愛祈冰的情愫。每每想到這些,她自己先自紅了臉,感覺到些許羞澀和心慌。
雖說在一個班,甚至於就坐在祈冰前麵一排座位,但兩人的接觸相對於以前還是少了許多,也許是由於年齡的增長,抑或是少女羞澀的本能,像和其他同學的關係一樣,保持著一定距離和平淡的聯係。再加之學校反複強調不許早戀,否則要受到責罰。作為學生,誰也不想為此弄得“身敗名裂,臭名遠揚”。也有個別“以身試法”的,最終公之於眾,弄得兩人反倒成了路人,“老死不相往來”了。
劉莎莎這天吃過晚飯,找了個借口,拿著一件衣料,就到祈冰家裏去了。
家裏人都在,隻有祈冰不在。劉莎莎心裏有點失望。後來姐姐祈芸說,祈冰到誌軍家還書去了,一會就回了。劉莎莎這才舒了一口氣,安心下來。
劉莎莎一邊讓祈芸量著尺寸,一邊和祈芸聊著天。
祈天在一旁湊鬧:“莎莎姐,好久沒見你來玩了啊。”
劉莎莎故作驚訝地說:“真的嗎?我不覺得呢,真的很久嗎?”
祈天笑道:“莎莎姐真逗,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正說著,外麵傳來一陣歌聲,有人唱著歌進了門。
“哥,你回來了,莎莎姐等你半天了呢,再不回,人家就要走了哦。”祈天似乎是長大了,以前喊哥哥總是多多的發音,現在這個毛病算是沒有了。
姐姐祈芸笑道:“你啊,又瞎說,人家還沒走呢,正等著呢。”
劉莎莎看著祈冰笑了笑,眼裏透出柔柔的神情。
祈冰對視著劉莎莎的眼睛,心裏不免咯噔一下,有點觸動,順勢問道:“你來了?”
“嗯,來了一會了。我來找祈芸姐姐做一件連衣裙的。哦,對了。你這次考試怎麼樣?”
“就那樣唄,上又上不去,下也下不來,懶得管它了,等著開學分班吧。”
劉莎莎探究地問道:“你準備去哪種班呢?”
祈冰回道:“這樣的。我去找了建新叔叔的,谘詢了一下情況,我把我的現狀也跟他說了。”
劉莎莎著急地問:“他怎麼說呢?”
“我說我想讀文科班,他很支持。他說在讀文科班的基礎上,再去考特長生。如果專業分和文化分合格了,一樣可以讀大學。”
“真的啊,那太好了啊。恭喜你!”
“恭喜我什麼呀?八字還沒一撇呢。”
“你會成功的,我相信你。”劉莎莎看著祈冰誠摯地說。
這時姐姐祈芸說道:“你們不嫌家裏熱啊,話說起來就沒完沒了啦,祈冰你也是的,趕緊帶莎莎上平台納涼去,家裏還有汽水,上去慢慢說,去啊。”
祈天也在旁幫腔:“是啊,哥快帶莎莎姐上去啊,我幫你們拿汽水。”
劉莎莎笑道:“怎麼啦,趕我走啊,嗬嗬。”
上得平台,祈冰來到自家的竹床跟前,招呼劉莎莎過來坐下。
劉莎莎驚訝地問:“你們晚上就這麼睡在平台上麵?”
“是啊,每到夏天,下麵像蒸籠一樣,悶熱得不得了,隻有上來睡了。我們這裏都這樣,你沒見樓下都是竹床陣呢,壯觀著呢。哪像你們那邊舒服啊,住在那麼陰涼的房間裏啊。”
劉莎莎繼續問道:“我們那邊也有睡外麵的。你們是睡到深夜下去呢?還是睡一晚呢?”
“一般是這樣,到了深夜,有點涼風了,大人和老人,還有身體不好的,都下去了。隻有身體好的,像我們這些小夥子就睡到天亮了呢。”祈冰自豪地說。
劉莎莎羨慕地說:“睡在大自然裏,多好啊。晚上涼風習習,天上星星閃爍,還有月亮作伴,多愜意啊。”
“你像詩人啊,搞得我們這裏這麼有詩情畫意啊。算了,你也去讀文科吧,嗬嗬。”
劉莎莎聽了這話,像是醒悟了一般:“對了,我上哪個班都無所謂的。但是今天呢,聽你這麼一提醒呢,我覺得我應該上文科班了。”
“真的,假的啊,聽我就這麼一說,你就決定了?”祈冰不信。
“真的,決定了。”其實,劉莎莎是想和祈冰一個班,反正自己成績不怎麼好,上哪個班也是陪讀呢。與其上理科的慢班,倒不如陪陪祈冰,跟他一個班,互相有個照應呢。關鍵還是自己心裏有他,舍不得離開他。這才是劉莎莎想留在文科班的最主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