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華子那裏出來後,溜子告訴他,誌軍已經到一個藥廠上技校去了,聽說是省裏委托這個單位辦的,是生物發酵專業。祈冰後來問溜子,柳箐怎麼樣,溜子說還不知道柳箐的情況。
祈冰覺得幾個同學再見麵是很難了,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過了十八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再也不能像孩提時期那樣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了。責任和義務,自立和自強,奮鬥和拚搏將是他們以後一段人生重要的課程和內容了。
祈冰本想去“小小時裝店”看看,主要是想打探劉莎莎的信息,但現在時間不早了,還要準備這次考試的科目,祈冰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幹脆回學校去了。
隆冬時節,天寒地凍,分外濕冷。
祈冰和誌強、呂亦樂他們蜷縮在寢室裏準備作最後的衝刺。這次考完,他們這些外地的學生都要準備回家過年了。這是他們上大學之後的第一個春節,家人都盼望他們早點回家。離家半年,其實他們的心早已飛回故鄉了。
誌強羨慕地對祈冰說:“祈冰,還是你好啊,想回家就可以回家,多方便啊。哪像我們啊,回一趟家多難啊。還隻能在春節或暑假回家一二趟。”
祈冰回答說:“凡事都有兩麵性。遠有遠的好處,近有近有的優勢,難以說得清呢。我覺得吧,遠些,更思家些,情更濃鬱些,不是有一句話嗎?近鄉情更怯啊。似乎別有一番情愫在心頭啊。住得近吧,就沒有你們這種感受了,時常見麵,牽掛和思念的情愫就淡薄了。”
“你啊,是坐著說話不腰疼。還遠些好呢,我們倆換換吧。”誌強不服氣地說道,“你知道嗎?坐趟車回去多難啊,不說票不好弄,就是弄到了臥鋪票,又嫌太貴,真是左右為難啊。再加上車上人擠人,行李又多,空氣不好,吃不好睡不好,那個難受勁啊,可就別提了。你是沒嚐到那個滋味,真是難受死了。你是書房裏指點江山——一劃拉的事啊。”
“嗬嗬,有這麼難嗎?”祈冰還不太相信。
“你問問呂亦樂吧?”誌強指著呂亦樂說。
“是的,誌強說的是事實,的確很難的。你沒試過,當然就感覺不到了。”呂亦樂說道。
祈冰想,這也許這就是天南地北的差別吧。
在寒冷之中,他們順利地通過了考試。餘下的時間,他們紛紛去車站購買回家的車票。
祈冰在想劉莎莎她們也許跟他們一樣通過考試了。以前孩提時期,每年冬天考完試,就放寒假了。而在寒假期間他們最盼望的事情無非就是過年了。及至現在,他一樣盼著過年,盼著新春的到來,盼著明年有個好的開端。
劉莎莎這時來信了,她想到祈冰學校來看看,叫他等著她。祈冰接到信很開心,很興奮,他恨不得劉莎莎現在就飛到他的身邊來。
誌強和呂亦樂他們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學校回家了。祈冰閑著沒事,就說:“我送送你們吧。”
誌強卻說:“送什麼呢?直接跟我回家過年得了,保證讓你開心。”
“你是想送佛送到西啊,好事做到底啊,嗬嗬。”祈冰笑道。
把他們送走後,寢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看著靜寂、雜亂的寢室,祈冰倒有點不習慣了。想著劉莎莎這兩天要來,祈冰拿起掃帚開始打掃房間,整理床鋪。他想讓寢室以整潔、幹淨的形象展示在劉莎莎麵前,不能讓她看見這些大學生們邋遢、紊亂的一麵。
同學們走了,這兩天祈冰可以安靜地睡個大懶覺了。
這天雖然已是上午十點了,祈冰卻仍在酣睡著。“咚咚”,“咚咚”的敲門聲,響過幾道之後,祈冰才被震醒過來。聽見敲門聲,祈冰一驚,心想莫非是劉莎莎來了?後來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祈冰趕緊一個鯉魚打挺起了床,邊答應邊胡亂地套上衣服。祈冰急急地打開房門之後,隻見劉莎莎脖子上圍著一條紅色的大圍巾,穿著一件墨綠色的呢子大衣,淺笑兮兮地站在門口。
祈冰驚喜地叫道:“莎莎,是你啊。快進來。”祈冰說完,一把將劉莎莎拉進屋內。
“你個懶貓,知道我要來,還在睡懶覺呢,你再不開門,我以為你不在呢,那我就走了啊。”劉莎莎責怪道。
“天太冷,又安靜,一下子就睡過頭了,嗬嗬,不好意思啊。”祈冰搓著說笑道。
“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呢,真服了你了。”劉莎莎嗔怪道。
“你先坐坐吧,我去洗漱一下,馬上就來。”說完,祈冰拿著洗漱用具出了門。
“去吧,懶貓。”
劉莎莎坐在床上環顧著室內的環境,感覺還不錯,覺得幾個男生能把室內搞得這麼幹淨還算不錯的。其實她哪知道這是祈冰剛打掃和整理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