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嗎?沒有啊。”祈冰自問自答。
“好啦。緊張就緊張唄,也沒有什麼。我知道你為何緊張,算了,不說了。”田紫菱說道。
其實祈冰緊張的是怕閔蕙認為他是腳踩兩條船的人,甚至是負心的人。他猜測閔蕙也一定看見了他和田紫菱當時手牽手的情形。雖然緊張他也相信閔蕙絕不會跟劉莎莎談及此事,縱使如此,自己在閔蕙眼裏肯定落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此時去跟閔蕙解釋,隻會越描越黑,隻會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很難說得清楚。
看著默默走在一邊的祈冰,田紫菱問道:“幹嘛呢?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啊。隻是......”
“隻是什麼呀,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擔心你的名聲吧,擔心她會告訴你的女朋友吧?嗬嗬。”
“她不會的,她要成心想告訴劉莎莎的話,她不會主動和我打招呼的。她知道我的為人和秉性,隻是有一點她難於理解。”祈冰擔憂地說。
“哪一點呢?”田紫菱問道。
“牽手啊。”
“牽手怎麼啦?牽手就會犯法嗎?”田紫菱似乎有點激動起來。
“因為我們......”
“你不用說了。我們是普通朋友是吧?不應該過於親密,不應該單獨在一起是嗎?”田紫菱反問道。
“你也不用激動,我也沒說什麼。”
“我就要我行我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況且我還喜歡你。誰也不能阻止我靠近你、喜歡你,我坐得直,行得正,誰也不能幹涉我的自由。”田紫菱慨然地說道。
田紫菱坦率、執拗的個性,祈冰先前已經領教過,感受過,而現在她的一番肺腑之言,還是讓祈冰覺得震撼和感動。盡管如此,祈冰更多的還是擔心,他倒不是擔心他和田紫菱的事情終被劉莎莎發現,他擔心的是田紫菱近乎一根筋地和他一起,使他感到恐懼和不安。從他內心裏來說,他還是喜歡田紫菱的,雖然嘴上總是說把她當妹妹看待。如果沒有劉莎莎,或許他會和田紫菱交往下去的。問題是現在沒有這個如果,這就讓祈冰覺得茫然和無助了。有一點值得祈冰等待是馬上要畢業了,也許以後隨著見麵距離的增大,交往次數的減少,他們之間的感情會隨著的流逝慢慢停滯下來,冷卻下來的。
於是祈冰說道:“好啦,田妹。你的心思我明白,也謝謝你的表白。”
田紫菱聽見祈冰這樣說,臉上表情開始柔和起來,笑著問道:“你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啊?”
祈冰忙不迭地說:“真明白,真明白,嗬嗬。”
周六傍晚祈冰回到家裏時,姐姐祈芸告訴他,劉莎莎已在迎江路上一家銀行儲蓄所實習一段時間了。祈冰說早就知道了,要去看看她的。姐姐還告訴他劉莎莎的媽媽已在給劉莎莎物色對象了,說是前天劉菲菲來店裏說的。祈冰聽了姐姐的話,淡然一笑,他知道劉莎莎媽媽的秉性,也知道劉莎莎的心意,劉莎莎斷然不會同意她媽媽給她介紹朋友的。姐姐還是提醒他凡事都不會一成不變的,如果喜歡劉莎莎,就得抓緊了,不要麻痹大意了。
祈冰覺得姐姐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和劉莎莎之間隔著劉莎莎媽媽,劉莎莎媽媽向來不喜歡,甚至討厭鐵路外的人,哪怕像祈冰這樣後來有了出息的人,如果來自鐵路外,還是不予認同,不予正視。這一點祈冰是深有體會和感觸的。盡管劉莎莎媽媽是他們之間的一道障礙,對於將來的事情,祈冰還是充滿自信的。
人生百態,世事無常。姐姐祈芸的提醒,並不是空穴來風,有些事情她不好當著祈冰的麵說得太透,怕是傷了祈冰的自尊,毀了祈冰的信心。而祈冰畢竟尚未脫離校園,更沒有相應的人生閱曆和社會經驗,對人對事還處在簡單、機械和固執的判斷上。不管祈冰是否明白姐姐的善意的告知,隱諱的提示,祈冰前麵的路還是得自己去走,自己去經曆,自己去體驗。
第二天周日祈冰決定先去“小小時裝店看看,然後再去迎江路劉莎莎實習的儲蓄所看看。周日上午九點多鍾,祈冰信步來到”小小時裝店”。姐姐祈芸早到店裏了,華子和唐雯還沒來,尤曉麗也在店裏。
祈冰看到店子門楣上方的店名招牌換了新的,顯得比以前大氣許多,也顯得格外耀眼。
看見祈冰進來,尤曉麗笑道:“什麼風把大學生吹來了呀,嗬嗬。”
祈冰調侃地說:“隻要不是歪風,什麼風都可以把我吹來的,哈哈。”祈冰看了看店裏,“華子還在睡懶覺吧,還沒來啊。”
“他啊,總要晚個把小時來店裏。來了也沒啥事,這裏都是女人們擅長的事情,他還插不上手。不過呢,他出去打貨還是一把好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