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說到時候了,實際上是說他的飛刀練到火候了,這點隻有他自己最清楚。小李飛刀玄在出手不見刀,卻見人傷人斃。其飛刀之神出鬼沒、之亦真亦幻,足以令人叫絕。
大頭苦練的就是模仿李尋歡的快速出刀,不見刀出,隻見人倒。要想接近或達到李尋歡的這種境界,恐怕很難,很難。大頭隻想在自己原來出刀的基礎之上再加快一點,能夠達到讓人猝不及防的地步就可以了。
為了練成這個功夫,大頭每天早上五點就到濱江市青少年宮裏麵隱秘的地方悄悄練習快速飛刀的技藝。他一邊模仿李尋歡的出刀動作,一邊琢磨如何結合自身特點進行融合。經過一段時間的揣摩,大頭覺得出刀的地方,應該在袖子下麵最為快捷,也最為隱蔽。大頭先將飛刀刀尖朝上,直握在手中,拉下袖口,隻見手背,不見飛刀。看準目標之後,大頭手臂抬起,隨之揚起手背,將刀尖翻轉過來,然後借助手腕的力量快速將刀猛擲出去......大頭不斷體會動作協調的程度,尋找出刀的最佳姿勢、最大力量、最快速度。
有時早上練過了,晚上想起哪些地方需要改進,就又跑到青少年宮裏麵偷偷加練一番。經過一段時間悉心練習,大頭的飛刀技藝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大頭練飛刀的地方是模仿“走紅軍道路”而建成的一些縮微的雪山、草地、鐵索橋等景觀。由於年久失修,這裏已少有人來了,再加之本身處在青少年宮偏僻的後門附近,更是顯得人跡罕至,寂靜隱秘了。大頭很早就看上這個地方,藏在假雪山後麵對著前麵一根兀立的木柱,不停地飛刀。久而久之,那根木柱也被大頭的飛刀紮得滿是窟窿,有的地方甚至被紮得翹了起來。這根木柱可以說是一邊經曆了大頭的折磨,一邊又見證了大頭在這裏埋頭苦練的幾百個日日夜夜。
大頭的飛刀一般藏在腰際,外麵罩上衣服。取刀的時候隻需暗暗撩開衣角,迅速拔出其中一刀藏於手中,然後隱入衣袖之中,遇到目標,拋擲出去之後,立馬將第二個飛刀迅速握於手中,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情況,以備不測,時時掌握主動,使自己處於有利的處境。
飛刀歸飛刀,作為習武之人來說,大頭還是知道不得恃才傲物、以強淩弱的。他手中的飛刀隻能健身,萬萬不得沾血的。
此次與賴皮有隙,全在於賴皮看在溜子的麵子上,才沒有發生那場械鬥。那天大頭的腰際早已藏著三把飛刀,當然大頭是絕對不會拿來使用的,甚至不會讓它們見光。他那天手裏有把殺豬刀,那也隻是拿來嚇唬那些人的。這把殺豬刀在他手上隻會用來自衛,斷不會去拿來砍殺對方,除非對方先來砍殺他們。大頭即使現在想去“修理”賴皮,也隻是想用刀法震懾他,恐嚇他,絕不會向賴皮拋擲飛刀。這一點又和他心目中偶像——李尋歡,全然不一樣,人家處在那個刀光劍影的年代,你不動刀,人家要動刀,置人於死地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現在是和平時期,隨便動刀是要受到武德約束和法律製裁的。
大頭想去找賴皮了結,但是一直苦於沒有這樣的機會。盡管如此,大頭始終是在尋找和賴皮見麵的機會。一方麵想要去和賴皮了結,一方麵又要恪守武德,對於一個真正習武的人來說,這是矛盾的兩個方麵。
大頭年輕氣盛,有些方麵,特別是麵子方麵,大頭很是看重。那天賴皮的囂張氣焰著實讓大頭難抑心中的憤恨,即使溜子解了圍,大頭認為賴皮不會把他放在眼裏,賴皮認的是溜子,而不是他。這也是他一直鬱悶在心的事情。他要向賴皮證明,他大頭也是街麵上一個想當當的人物,不比溜子差到哪裏去。他要讓賴皮從此知道,這裏不僅有溜子存在,更有他大頭存在。
正當大頭苦悶煩惱之時,機會終於來了。
這天,賴皮竟帶著幾個弟兄大搖大擺地來到了店裏。互相寒暄之後,賴皮直奔主題。原來近段時間因為賴皮與另外一個地方混混團夥起了爭執,雙方鬧得不可開交,邀約打了幾次群架,雙方互有人員受傷,已經引起公安局的注意。那邊團夥地盤大,人員多,實力較為雄厚,為了壓製對方的氣焰,賴皮想到了溜子,想和溜子聯手一起去打壓對方,讓對方俯首稱臣。
賴皮把事情和要求說完之後,等著溜子表態。
溜子看著賴皮,半晌沒說話。
站在旁邊的大頭心裏覺得這是個機會,如果答應賴皮,他們出手相助,他有露麵的可能,說實在的,他對自己的飛刀技藝還是非常有信心的。於是大頭對溜子說:“溜子,我看人家有求於我們,希望我們援手,我想還是可以幫他們一下的。都是兄弟了嗎,彼此有事互相照應一下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