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家庭婚宴來說,酒樓的婚宴的確要精致得多,氣派得多。
看著琳琅滿目、色香味形俱佳的各式菜肴,溜子早已是口水恣肆、欲罷不能,一番躍躍欲試的架勢了。
主任宣布婚宴開始的話音剛落,溜子便叫著說:“夥計們,操家夥啊。我餓的不行了,先吃口菜啊。”說完,溜子便毫不客氣地用筷子夾了一個紅燒圓子,直往嘴裏送。
尤曉麗在一邊沒好氣地說:“瞧你,像從餓牢裏放出來似的。沒人跟你搶,慢慢吃吧。”
“溜子,別慌著吃啊,快倒酒啊。”華子嚷道。
溜子嘴裏一邊嚼著圓子,一邊吱吱嗚嗚地說:“哦,哦,忘了,忘了,不好意思,酒在我這裏,我來倒酒。”
“你還曉得不好意思呢。”尤曉麗揶揄地說。
“嗬嗬。見笑,見笑。”溜子站起身一邊將幾個白酒杯放在一起,一邊笑道。
“溜子,給我的少倒一點啊,半杯就可以了。”誌軍見溜子準備倒酒,趕緊申明。
“說什麼呢,誌軍。今天是人家柳箐大喜之日,要熱鬧熱鬧啊,這喜酒可是要喝好的啊,要不然對不住人家啊。趕緊的吧,溜子,全部倒滿。”華子叫道。
“我哪能跟你們比啊,你們個個是酒仙,而我是逢酒必醉,饒了我吧,哥們,半杯吧。”誌軍用祈求的口吻說。
蔣茹芸這時開了口:“毛主席說過,人的能力有大小。喝酒這事也一樣,喝多喝少,能喝不能喝,全在於自身情況。所以說,我看啊,不管今天是什麼日子,大家盡能力、盡水平,能喝多的不喝少,不能喝的不勉強。你們覺得我的建議怎麼樣?”
誌軍鼓掌。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應對。
按照濱江市的風俗,像這種大喜的日子,不喝趴下幾個那叫不盡興,不抬樁,不給主人麵子。對於蔣茹芸的建議,大家覺得好是好,但是與現實不太吻合,不太受到別人的響應。
蔣茹芸見大家反響不積極,自己也覺得很尷尬,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那不行。這個建議明顯是胳臂肘往裏拐嘛。能力是不一樣,但是看態度,看真誠。柳箐結婚,我們也高興。多喝點酒熱鬧一下是好事啊,就是喝多了也值得嘛。來吧,溜子,聽我的,全都倒滿。”華子反對地說。
蔣茹芸自知這種喝酒的陋習難以改變,也就懶得據理力爭了,隨他們去了。
一瓶酒很快被四個男人喝掉了,華子又要了兩瓶過來。
誌軍見此,死死捂住自己的杯子,不讓溜子倒酒了。見到誌軍這個樣子,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才喝多少啊?就開始捂杯子?你也太有出息了!來吧,把手挪開,倒酒!”溜子近乎命令地說。
誌軍不為所動,仍舊死死捂著杯子。
正在僵持的時候,柳箐和朱佑傑走到這一桌來敬酒了。
華子一看他們過來,立馬跳將起來叫道:“新郎新娘來敬酒了。溜子你別倒酒了,把這個任務交給新郎新娘。”
“什麼任務交給我們啊?”柳箐疑惑地問道。
“你看啊,誌軍酒不喝了,還用手捂著。溜子是席長,這個酒都倒不下去。看來這個喜酒還是得你們倒啊,你們的麵子大,我們的麵子小啊,嗬嗬。”華子將了他們一軍。
“嗬嗬,華子大大的狡猾,把這麼艱巨的任務交給我們啊。”朱佑傑不由得笑了起來,然後看著誌軍說道:“好吧,我們來敬酒,看在我們的麵子上,誌軍是不是破個例呢?”
誌軍看看蔣茹芸,蔣茹芸裝作沒看見,把頭扭向一邊。誌軍說道:“你們知道,我就這個酒量,已經破例喝了一杯了,再喝下去恐怕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不會的,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有句老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們結婚,你們也高興,是不是?”朱佑傑看著大家說。
“是啊,是啊,我們當然高興啊,你們結婚我們沾光嘛,哈哈。”華子笑道。
“我想也是啊,大家高興,我們也很欣慰啊。今天呢,我想是這樣,酒呢,是喜酒,大家是一定要喝好的。我們來敬酒,如果不喝,那就是我們沒有把你們招呼好,照顧好。這樣吧,誌軍,你少倒一點,意思一下也行啊。算是給我們麵子,行不?誌軍。”朱佑傑懇切地說道。